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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如今的内阁首辅。
如果是他的话,好像确实没了办法。他要保人,他们便难要那工部郎中的命,再说了,真正贪污的人,也不是他,他这郎中,不过是个顶罪羊罢了,杀了他,往后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他。
可何川还是不大甘心,“既是牵扯到了那位,难不成就不管了吗?天禄台一塌,害死了多少人,钱也没了,人也死了,结果到头来,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当初拨了两百万两银子去工部,现在看来,是全拿去打了水漂。
一堆误国蠹虫,让人怎么不气。
顾淮声也默了声,没再说话,过了一会,他道:“那便跟他们耗着吧。”
既他们那边有人插手,不让他们轻易定罪,现下除了耗着,也没其他法子了。
听他这样说,何川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了,他应了声,而后便告退往外去了。
何川走后没有一会,顾淮声身边的小厮书良又进了屋来,他从屋外走来,手上还提着个锦盒。
书良见顾淮声的视线落在锦盒上头,出声解释道:“是陛下赏赐的,说是端午要来了。”
顾淮声颔首,算是知晓,道:“放桌上吧。”
书良不住多嘴,“皇上果真是爱重主子。”
当今皇帝是太和帝,或是出于爱才的缘故,对顾家的这个小侯爷颇为赏识,重用于他不说,逢年过节的赏赐也不少。
顾淮声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他默声片刻,也不知是在想何事,过了一会,他忽开口道:“一会去姜府吧。”
“去姜府做些什么?”书良有些不解。
顾淮声道:“许久未曾拜见外祖母,宫中赏赐了东西,先孝顺她老人家才是。”
书良听后,觉得此话确实不错,便也没再多想。
*
五月份的天,过了芒种之后,空气中便带了几分燥热,临近傍晚时分,天际的火烧云格外扎眼,火红的夕阳撒在庭中的院落,给树叶都染红了色,天色已晚,屋子里头也总没白日那般闷热。
姜净芳早受不住那柳嬷嬷的磋磨,跑回了二房的住处,好早些日子就没来了这处,她要走,老夫人也没拦,她不愿意学,她也没那闲工夫押着她学。
姜净春在柳嬷嬷那头上完了一日的课,散了课后,便陪在了老夫人的身边。
柳嬷嬷今日也在旁边,同老夫人说着姜净春近些时日的学习的成果。
听完了柳嬷嬷的话,老夫人有些满意地点了点,而后转过头去问姜净春道:“明个儿就是端午了,可要出去玩?”
出去玩?自从上一回挨了训斥之后,姜净春便对这事格外敏感。
明日是端午,那便有家宴要吃,以往每年都是这样。
若是跑出去,又叫父亲知道,她恐怕又要挨顿打。
再说了,上次过后,她也已经下定决心不混耍了。
她摇头,道:“我不出去,我待在家里头就好了。”
老夫人哪里不知道她在怕些什么,她说,“明天城里头可有赛龙舟,还有放花灯,你当真不想去吗。”
她向来讲究松弛有度,人若一直憋在屋子里头,也是要憋出病来的。
况说,姜净春终究也才十六岁,本就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性子。
老夫人道:“你倒时候用完家宴再出门不就是了吗,将好差不多那个时候龙舟也要开赛,花灯也都亮堂起来了,恰是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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