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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传来了他人交谈和走动的声音，他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路翎快步上前，凑到了商赭的旁边。

他们两个人刚刚离开了洗手间以后又故意错开了一下时间，小路总用手指在商总的手腕处打了个圈，和他约好的男朋友提前几分钟来到了甲板上。

商赭正在看着深色的海水。

踏上甲板的时候地面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商赭转身冲小路总张开了手臂。

“怎么认出我的呀。”路总笑眯眯地冲商赭提问道，“也不怕一个不小心来的人是不熟的是吧。”

“你的脚步声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听错的。”

商赭定定地看着路翎。

小路总闻言耳朵瞬间红了一片，商赭的眼里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也只有自己，路翎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加速，他故作镇定地靠到了商赭的怀里。

两个人抱了很久，又一起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公海上唯一的优点就是夜空中的星星格外地明亮。

“那一片是玫瑰星云NGC2237欸！”路翎忽然瞪大了眼睛，他原本和商赭靠着甲板上的护栏，此时此刻忽然直起了身体。

绚丽而又灿烂的红色见之就难以忘记。

“我记得玫瑰星云距离地球大约5200光年。”商赭点头回答道。

两个人在星云的见证下勾住彼此的手指。

商赭以前不喜欢了解天文学的知识，路翎记得很清楚，自己的男朋友在初中时对自己的专业天文望远镜敬谢不敏。

而他现在却能够立刻说出玫瑰星云与地球之间的距离。

路翎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头顶的乌云受过了星星的吻，于是开出来璀璨的玫瑰。

黑暗中，不可见的火焰引繁星作为引燃的火花。

大部分的人白天已经在游轮上玩够，现在里面又组织起了什么表演活动，甲板处空无一人。

这边没有监控，其他人登上甲板又会发出很大的声音，甲板上没有开灯，他们两个人在黑暗里，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的行为不会被人看见。

路翎眯着眼睛，他双手叠放搭在栏杆上，脑袋慢悠悠地往形成的臂弯里点下去。

在冷风当中，他似乎咕哝着说了句话：“……#&你……”

“什么？”商赭歪过脑袋看着他。

“我说，可真是我们难得的休息时刻。”

完全不需要想任何的东西。

游轮出公海以后网络不佳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个点也不会有人突然给路总和商总两个人发消息。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黑暗里。

游轮里的大厅隔音似乎不太好，在甲板上也能够听见里面传来了春之圆舞曲的声音。

商赭看得见路翎在笑，大概是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彼此的面容清晰得不可思议。

他和商赭吹着徐徐的海风，路总的发丝被吹得有些杂乱，发丝扫过鼻尖又蹭向脸颊，商赭伸出手帮他捋了捋，还没捋顺的发丝就又被吹来的风打散，两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

难得的休息时刻，难得不错的天气，还有难得的乐曲。

酒精的作用依旧十分显著。

路翎晕晕乎乎地想。

自己的大脑此时此刻就像是有一团火烧云在神经网络里翻滚一样，所到之处都像是吃了没熟的菌子一样混乱。

商总退后一步，向路总伸出一只手，微微鞠躬进行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