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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辞白,“他从何处摔下?”
伍苏虽然做的是城主房中洒扫的工作,但却很少会面见城主,因而这一次心中难免忐忑不安,两腿颤颤地回答道:“顾宴之为了给城主摘枇杷果,一时失足从树上跌下。”
“……”郁辞白一顿,他什么时候让顾宴之给他摘枇杷了?
伍苏低着头看不清城主的表情,只是听对方良久没发出声音,心道顾宴之交给他的任务可能要失败了,最后争取了一下,闭着眼睛瞎编,“城、城主。顾宴之为了城主受了伤,还请城主去看他一眼。”
这段话不是顾宴之教他的,伍苏即兴发挥的。
“……”
郁辞白起身披上外袍:“带路。”
一路前往东阁。
郁辞白刚到顾宴之卧房门口,里面的人似是听到动静,声音虚弱道:“伍苏,是你回来了么?”
郁辞白推门而入。
顾宴之卧在榻上,后背靠着床头,一头墨发散落在肩头,明亮的烛光衬得皮肤光洁如玉,恍若谪仙。
“城主来了。”顾宴之望着郁辞白,低声道:“宴之行动受阻,不便下床向城主行礼。”
平日里行动方便的时候,也没见顾宴之向他行礼。
郁辞白一时没开口,从上到下把顾宴之打量了一遍,思考他又在玩什么手段。
“顾宴之。”郁辞白走近榻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打落一片阴影,“你在玩什么花样?”
“宴之没有。”顾宴之声音里透着些许委屈,“城主不愿相信宴之吗?”
郁辞白能相信就见鬼了。
顾宴之继续道:“宴之知道城主近来操劳,正巧发现城主府里有枇杷树,于是便想为城主炖一碗枇杷银耳羹。”
“却不小心跌了下来摔伤了左腿。”
旁边的桌案上放着几枚枇杷果,似乎是在佐证顾宴之说话的事实性。
“……”郁辞白的神情不明,看不清他的表情究竟有没有相信。
郁辞白微微俯身,靠近了与顾宴之的距离,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继续说。”
顾宴之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闻言只得继续编下去,在郁辞白幽深的视线下,硬着头皮说道:“城主来看宴之,宴之顿时觉得好多了。”
郁辞白看着顾宴之,突然隔着被子按了下顾宴之的腿,力度说不上多大,但也不小。
顾宴之反应慢了半拍,等到郁辞白收回手才来得及叫疼:“城主,疼——”
郁辞白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怎么个疼法?”
顾宴之想了想,“就是很疼。”
“是吗?”郁辞白声音冷淡道:“可本城主分明按的是你的右腿。”
“……”
顾宴之沉默几秒,勉强道:“那可能是因为城主太用力了,即便没按到伤口仍然很疼。”
郁辞白道:“可本城主明明没用力。”
顾宴之都想甩手不干了,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了,想忽悠郁辞白简直难如登天,“那可能是因为疼痛传递了。”
郁辞白看出顾宴之的作假,眼中情绪莫测,声音里带着些许危险的意味,“是你自己站起来,还是本城主帮你站起来?”
顾宴之心中留有余地:“城主,宴之真的伤到了。”
郁辞白不咸不淡道:“刚才你叫来的人叫伍苏是吧,你俩合起伙来欺骗本城主的事情——”
顾宴之眼见计划败露,不想连累伍苏,叹了口气,“城主,您何时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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