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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原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冰冷：“怎么？”“能不能再借我一次钱？”原理没想到会突然碰到关华安，真的……很巧……“借多少？”“十万。”关华安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如果原理没那么多钱，他就分几次借，反正他总会借给自己的。原理示意关安给自己遮下雨，关华安把伞往前递了递，原理直接把伞拿了过来自己撑着：“我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金。”“没关系的，有多少能先借给我吗？我有急用。”原理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抽出支烟点上：“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会借给你？”关华安没想到原理拒绝了自己，一时愣在原地。原理吐出一口烟：“三番两次找我借钱，耍我玩呢？”关华安不知所措：“不是，我没骗你，我母亲……”“不用解释了，我借给你。”原理幽幽开口，把烟掐灭了，食指上留下了一个被火灼过的红色印记。关华安顿时又活了过来：“谢谢，谢谢。”忽然，原理松手，从怀里掏出把银制小刀，伞落下去掉到地上，下一秒，关华安的肚子传来刺痛。一下又一下，最后一刀捅进了他的嘴巴里，关华安满脸惊恐，像一块软布一般趴了下去，嘴里不断往外呕血。他挣扎了两下，不动了。关华安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雨水灌进眼睛里。原理捡起伞，又一并把刚扔掉的烟捡起来，趁着夜色离开。他一路走着，进了一家还亮着灯的自动提款机，他插上卡，陆续取了十万，然后脱下外套包着这些钱回去。关华安还在那儿，雨水已经冲刷了不少血迹，原理把钱放在他脸前用伞遮着，点了火，有雨漏进来扑灭了，原理再点上，他看着在火堆里翻卷起来的钱，一字一顿道：“我借给你。”声音很轻，只说给关华安听。伞被提起来，地上留下了一堆灰烬。习冬早早地到了教室，她还在想昨天晚上原理的奇怪行为，又想他会不会着凉感冒。她晃了晃手里的豆浆，把它放在了原理桌上，等他回来喝，可原理一整天都没来，她却等来了关华安的死讯。第三个人了，死了三个了，学校又是一阵动乱，刘双启也每天教导他们要注意安全。习冬看着已经凉了的豆浆，突然感觉这跟原理有关，但她接着又摒弃了这个想法，不会的，不可能是原理，但接着李丽欧的笑脸浮现在她脑海。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和原理有关系。半夜两点，原理失眠了，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不断发出噪音。原理坐起来，给习冬发了一条信息：“睡了吗？”接着撤回了，又重新编辑：“在不在？又撤回，再发一条：“我睡不看。”再撤回，最终来来回回发了十几条，页面全是“你撤回了一条信息，请重新编辑”。原理猛地把手机扔了出去，屏幕撞击墙壁立刻碎裂，零件七零八落地散开，他抓了两下手臂，力气不小，胳膊上留下了深深的红痕。外面狂风肆起，暴雨如注，跟十年前的那天一样，让人心烦意乱。……妈妈最近变得有些奇怪，她不说话，不陪小原理做游戏，也不笑了，整日呆呆地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小原理刚叠完一个纸飞机，他蹦跳着从楼上下来，想把飞机送给妈妈让她笑一笑：“妈妈，你看我折的飞机，能飞很远呢！”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小原理一辈子也忘不掉了。女人双手抱头，大声尖叫着：“你是不是想要我死！”原正伸手，好像是要抓住她，但他接着又收了回去：“我怎么会想要你死呢……”“不，你就是要我死，我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用受罪了。”女人哭喊起来，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猛地推开原正，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用力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女人的手垂下。血液顺着指尖滴下，染红了白色的裙摆。女人痴笑起来，眼神呆滞：“死了好，死了好……”小原理吓傻了，一动不动。原正把他拉到女人面前，恨恨地说着话，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小原理心里：“原理，人做了错事就得付出代价，你看，妈妈就犯了个错，所以她得受到惩罚。”小原理说：“妈妈会死的。”“没关系，这是妈妈在赎罪呢。”小原理哭起来：“妈妈不动了。”“没关系，妈妈终于赎清了她的罪。”原正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是死去的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他指着男人对小原理说：“妈妈背叛了我们，所以她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是妈妈的错，你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