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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木白还想说话,戚陆对着他挑了挑眉,他赶紧把话憋回肚子里,委委屈屈地耷拉着脑袋。奇了怪了,戚哥早就下过死命令,村里的鬼怪不得在人类面前现原形,不得吓唬人类。怎么这回人类被鬼上身了,他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有点儿开心?林木白边往回走边嘀咕:“这下好了,司予喜欢戚哥去了,他本来不是喜欢我的吗?”“站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斥,林木白以为戚陆这是要去抓鬼了,惊喜地转过身,这一下吓得腿都软了,没骨头似的瘫软在地上。戚陆站在檐下,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林木白,沉声问:“你说什么?”“……”林木白刚说了那么多话,他眼珠子转了转,小心地重复,“司予本来是喜欢我的?”戚陆忽然就笑了,薄而精致的嘴唇扬起弧度。“你想多了。”雨女无瓜司予晚上没睡好,他前半夜做了一个难以言喻的梦。一个身披斗篷的高大男人从背后钳住他的腰,把他按在墙角,温热的胸膛紧贴着他。由于力量差距太大,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男人的唇舌落在他热烫的耳垂,他浑身酥软,十根脚趾紧压着地面,膝盖在墙面上磕出一声闷响。惊惧和快感同时袭来的瞬间,司予一边脸颊贴着墙,一滴汗珠在眼睫上挂着,他恍惚间看见男人狭长的双眼和刀刻般凌厉的下颌线条。司予瞳孔骤然紧缩,男人像是察觉到了司予的视线,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强硬地扳过他的下巴。他们鼻尖抵着鼻尖,彼此热而沉的呼吸胶黏在一起。男人手劲很大,司予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捏碎在他怀抱里。他看见男人的双眼,墨色瞳孔不似平日冰冷,而是沾染了一些别的情绪。男人的眸色越来越沉,他撞进来的那一刻,仍然紧紧钳着司予下巴。司予退无可退,被冲撞的前后颠簸,双手攀附在光滑墙面上,紧盯着男人的眼睛。司予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漆黑漩涡中,他在其中越陷越深,头晕目眩之际脑中闪过一片耀眼白光。最后,他浑身一颤,猛地从梦中惊醒。房间里一片漆黑,墙上时钟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司予喘了好久的气才缓过神来,摸索着拧亮床头灯。手臂伸出被窝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刹那,他冻得一个激灵,这才惊觉自己浑身是汗。他掀开被窝,活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有些鬼祟地往里瞟了一眼,紧接着皱着眉头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样子,右手伸进去快速摸了一把,摸到一手湿凉。他足足愣了三秒钟,脸上渐渐呈现出一种悲愤和难堪交加的复杂表情,后脑勺“咚咚咚”在床头撞了几下,欲盖弥彰地把被窝压得严严实实。司予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儿,但脑子就像摁下了自动播放键,乱七八糟的画面在他眼前跳来闪去,一条加红加粗加了发光特效的弹幕咻咻咻飞过——“操!他竟然梦到戚陆了!还和戚陆发生了一些不和谐、不纯洁的关系!”司予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自暴自弃地仰面摊在床上。-他,司予,性别男,取向男,二十多岁,身体状况良好,无性伴侣。隔壁,戚陆,性别男,取向未知,二十出头,身体状况良好,有无性伴侣未知,相貌英俊,体格强健。司予在心里列清单似的把他和戚陆两人的基本情况一条条列出来,最后得出结论——他和戚陆这么个大帅哥朝夕相处,脑子里有点儿下流想法也是正常的。再不济换句话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成天和另一个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难免会有些龌龊念头。他努力说服自己,这个人不一定要是戚陆,于是他把脑子里戚陆的脸换成林木白的————操!萎了!司予闭上眼,两脚在床上忿忿地蹬了几下。戚陆这人,冷的和天山上一朵雪莲花似的,别说斗胆上手亵玩了,光是远远地远观都得被冻伤。再说了,司予和戚陆的关系一直称不上友好——倒也不是剑拔弩张、见面就喊打喊杀的那种,而是一种更微妙、同时又不动声色的紧张感。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维持表面和平,实际上各自小心翼翼地防备着对方。戚陆不信任司予——或者说他不信任一切“外面”的人;司予对戚陆很是忌惮,这个人冷漠的不近人情,强势又霸道、自负且骄傲。司予仰头叹了一口气,兴许……兴许是他无意中瞥见戚陆冷厉外表下露出的一丝丝柔软,所以才有了这个不切实际、荒诞古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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