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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专业的小提琴家,每天也要不断练习才能保持手感,在这一点上,谁都偷懒不得。
隔天下午,季谨川带侄子出现在特护病房外。
过去的路上,侄子季冬霖一直抗拒,他找季谨川过来捞人本就是想快点了结此事,但并不是以自己低头认错作为代价。
“我都被打了,为什么还要道歉?要道歉也是他给我道才对!”季冬霖不服。
“谁先动的手?”季谨川并不严厉,他说话总是平淡温和,不显山露水,却总在无形中带来一股压力。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威严,不由得让人生畏。
季冬霖的迟疑出卖了他。
“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冬霖,你十六岁,不是六岁。”季谨川说。
如此,季冬霖便不再多话。
他与这位小叔相差十一二岁,虽然差了辈,但一直觉得这位比家族里的老古董亲戚顺眼很多,不摆家长架子,除非涉及原则问题,对于小辈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告状。他性格欢脱,有时还能和这位叔开开玩笑,每当那时,他爹老训斥他,说他没大没小。而季谨川总是笑笑,晦暗不明的眼神隐在反光的镜片下,说小孩子心性,随他。
他爹不喜欢这位小叔,季冬霖能感觉到。但如果要麻烦他爹来解决这事,那不如让他去死。
车内安静下来,钟助瞅了眼后视镜。
按理说,如果季先生想,这件事只需打声招呼,完全没必要到季小少爷赔礼道歉的程度。
而且这一趟,他本不用亲自去,却专门把和善联苏总的会议推迟了一个小时。
但既然老板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作为助理,最重要的就是会看脸色,不该说的不该问的,一律吞进肚子里。
三人走到门外,房门虚掩着,传来一阵悠扬悲伤的琴声。
季冬霖抱着水果礼盒,不方便敲门。他回头叫小叔,眼神示意他帮忙敲个门,却发现他微微走神。
“再等等。”季谨川说。
季冬霖不明所以,就这样抱着水果礼盒等了两三分钟,直到里面的琴声停止。
“姐,如听仙乐耳暂明,我耳朵开光了!”
苏宜莞尔,很清脆的笑声。
季谨川伸出左手,指节弯曲,轻扣在门板上。
房门打开,病房窗帘大开,日光充足明亮。
苏宜站在窗前,小提琴搁在左肩上,刚拉完《那个夏天》。
季冬霖抱着礼盒喘着气进来,苏宜的视线与他身后的季谨川相撞。
她脱了外套,内搭一件浅粉色打底衫,看起来明媚又温柔。
“苏小姐。”季谨川开口,走廊的风从开敞的大门钻进来。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苏宜放下小提琴,落肩长发被风带起。
刘应舟的各项指标都正常,所以和他侄子的打架斗殴就是单纯的治安纠纷,没有证据证明谁先动手,两边都不占理。
关于致歉,她原以为他会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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