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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围城应变（第1页）

长城，武皋要塞。城关依山而建，以岭为墙，高大的城楼，镶嵌在山岭之间，更显巍峨。残阳如血，红林尽染，城关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此刻却人海如潮，无数人抬着云梯高喊着口号，一浪高过一浪的拍打着高大的城墙！天空中不时有箭矢激射，然后穿空入肉，夺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块块沉重的雷石滚落，沾者即死触之即伤，更有甚者脑浆崩裂当场逝！厚重古朴的城关上，映衬出臧霸一身冷色的铁甲，任由身边喊杀声如何激烈，那高大身躯始终屹立在城头，不曾有半分动摇。不远处的城墙上，是正在指挥士兵反击的各部将领，身后是一众亲兵临阵待命，武皋关稳如泰山，任由鲜卑人多势众，始终踏不上城楼。“大哥，日头已经落了！”战事僵持不下，昌豨踏上城楼，他抬头看了眼夕阳落日道：“城上有一众兄弟守着，鲜卑人攻不上来”“不必多言！”臧霸直接摆手制止：“兄弟们大战一天，流血牺牲，都不曾抱怨…”“吾身为主将，更不可有丝毫懈怠…”不管怎么说，臧霸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什么苦没吃过。麾下士兵血战一天都没喊累，他只不过是在城头观战罢了，哪能累到。其实作为主将怎么可能没有资格下城休息，只不过不同的将领，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与标准。臧霸做不到徐晃那样，与战士们同甘共苦，但他能站在城头上，亲眼看着城上士兵血战。更谈不上精力消耗，臧霸顶多是在城头上，观战至日落而已。到了他这个阶段的武将，已经很少会亲自带头冲锋陷阵了，他只要能时刻关注战场形势，然后做出一系列的应对指令，自有基层将领卖命。身为主将，他知道轻重缓急，此次面对的敌人是鲜卑主力，前期大战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随着战事僵持，士兵伤亡减员，那个时候就没有现在这么轻松了。士兵的战力，往往与领军者的能力相挂钩，主将的行为不仅关乎着战局变化，同时也影响着军队中的士气，有些东西虽然虚无缥缈，但确确实实能感受得到。臧霸望着城下乌汪汪的人潮，敌人人今日的进攻，比前几日有猛烈了许多。他心中凝重道：“看来，鲜卑人南下的决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决…”“这武皋必须守住，不然我军大业，很可能生出波折…”从这几日，鲜卑人不顾伤亡攻城的情况来看，对方是铁了心的要破关南下，也从侧面说明了自己带兵北上是对的。若不然等到对方突破武皋，恐怕这场战争，就会发生在定襄或者雁门了。大战持续，两军胶着，守军兵力充足，将士用命，一时僵持。鲜卑人攻城紧急，从天明一直持续到日落，乃至天色暗淡，才鸣金收兵。当汹涌的人潮退去后，城墙下残肢断臂伏尸磊磊，大地上的泥土也被染成了黑褐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鲜卑人退去，一众将领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望着城外连绵无尽的营寨，孙康等人亦心中沉重。昌豨上前道：“这场战争，不是短时间可以结束的…”“受伤的兄弟要妥善安排，让军医用最好的草药医治，不能让兄弟们流血又流泪…”他顿了顿，又抬头看了眼城关东段上前请示道：“大哥，边军伤兵怎么安排…”“他们血战一天，是不是”“王雄所部汉军，也不例外…”臧霸没有为难，直接道：“他们也是为了抵御鲜卑人而伤，吾等便不会让浴血奋战的士兵寒心。”“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归附，我军都不会厚此薄彼”军队陷入长期苦战之后，除了战斗伤亡外，非战斗减员比例是很高的，疾病、疟疾、瘟疫等都在威胁着士兵的生命。夏军中有专业的随军医师，为伤病的士兵治疗，而汉军可就难了。这倒不是说汉军中没有医师，其实汉军也是有随军郎中的，而且医术绝对精湛，只不过不同军队各具特色罢了。汉军有医师，但那就像当初李信从豫州跑路时那样，所带的也就是三两名地方郎中一样。这些郎中，专门为大人和军中将领预备的，普通士兵还没资格用名贵草药。以大汉的举兵制度，并不缺乏兵员，他们缺的只是合格的将领与军需武备。这个时代一瓶上好的疮药，比几百条人命还要珍贵，普通士兵的境遇可想而知臧霸吩咐完军中事物，又带人到城关巡视安抚，城关上刀枪箭簇鲜血浸染，横七竖八的尸体无不显示着战争的惨烈。城关东段，伤兵们相互搀扶包扎伤口，完好者则陆续的将城上尸体抬下城，然后有专人掩埋处理，时值春季苍蝇蚊虫苏醒，细菌疾病滋生！这些尸体若不及时处理，说不定会发生大疫，到时城内众人亡，城外同样要人畜绝迹！所以除了夏军在积极处理尸体，汉军同样也不敢怠慢，东边是王雄梁习等一众汉军负责的城段，他们处理尸体的方法与孙康等将领所行大同小异。城上血腥刺鼻，臧霸只是粗略的扫视一圈，然后便径直找上了汉军将领：“王将军，吾今日来此有要事相商，还请真诚以待！”“臧霸将军不顾艰险，驰援武皋，感激不尽，怎敢相瞒…”听到声音，正在安抚的王雄等人抬头，拱手道：“何事您尽言，吾等兄弟必鼎力配合！”长城汉军虽然名义上归属卫北将军管辖，但臧霸根本指挥不动，双方互不统属顶多算是合作关系，但总的来说武皋关的指挥权，已经移交到夏军手中。臧霸也不再客气，一敛心神，目光死死的盯着一众汉军将领：“鲜卑人这几日攻城愈烈，吾打算率军坚守武皋，只是不知关内粮草能够大军几日之用…”战事爆发突然，臧霸便急急忙忙的率领骑兵赶了过来，如今整个武皋除了两万多名夏军以外，就是王雄等人所率领的八千多名汉军。将近三万大军云集，每日消耗粮草很恐怖，这种情况下臧霸想要坚守，就必须先弄明白城中粮草几何，若不然所谓坚守可能会成为笑话：（）三国，从黄巾起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