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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许久未进食了,但她一点也不觉得饿,看着守月端来的吃食毫无胃口。
燕洛允知晓她是心情不好,吩咐守月道:“拿些点心过来。”
“哥哥,你说我以后会不会一直都这副样子?”安余盯着床幔问道,想当年她几个日夜不睡都
不会有事,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一下便觉得乏力。
燕洛允安慰她道:“不会,外祖说了能养好的。”
两人说着人就来了,慕老将药箱放到桌子上,看了眼躺在床上发呆了安余叹了口气,“药喝了吗?”
燕洛允:“刚喝下去没多久。”
慕老又摸了一把安余的脉象,看着她尚且有些苍白的脸色道:“你们一个赛一个的让我操心。”
安余迟疑地冲着慕老叫了声“外祖?”
慕老身体僵硬了瞬间,语气里有些无奈又带着些释然:“叫师父,自从将你从燕国带走,我跟燕国便再无瓜葛,你如今被燕文景认回去我也不拦着你,但他没保护好我的女儿你的母亲,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他。”
“师父……为何你从未告诉过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没人要了才被扔到鬼蜮被你捡了去。”安余语气平淡,要是放在以前,她说不定真会为此哭一场,但她现在实在没力气,仿佛连眼前都是灰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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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做了个梦,梦里她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和流影,她们年岁相仿学什么都是在一起,那时候什么都不用发愁,唯一但心的便是师父交代的事情完不成会被罚。
她在阿萱那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在师父的安排下开始领鬼蜮派发的任务了,时常是和流影一起,那几年是她最无拘束的日子,想去哪都行,流影总说如果有机会她想去再远点的地方看看,岂料造化弄人竟成了如今这样。
梦里面虚虚实实摞在一起搅得安余头疼欲裂,她挣扎着想醒过来,但身体像是被千斤压着般动弹不得。
她都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地往外冒,意识模糊间好像有人帮她擦净了,温热的帕子落在她脸颊上仿佛能擦去她梦里的种种残影。
指尖像是被人拨弄着,安余费力收紧了手指想要抓住,却被对方张开手指扣上,“乖乖睡觉。”
也不管她听没听见,帝无渊将帕子放到一旁,手指蹭了蹭安余眼角残留的泪珠。
安余睡得不安稳,一直有些发烫,中间守月为她擦了两次身子才堪堪见好,要不是帝无渊在这连药也灌不进去,看在他还有点用处的份上燕洛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赶他走。
帝无渊过来也是做了万全的布置,所有人只会知道他现在还待在永昌殿为皇帝侍疾,这也是为什么燕洛允能容忍他在这的主要原因。
慕老一直在低头磨药,他也没料到安余这次的病来的如此凶,虽然眼下是稳住了,但能不能撑过今晚谁也不知道。
桌子上多少名贵的药材在慕老手中一一变成粉末,这些药是以防万一安余病况再度恶化拿来给她吊着命的,即便他没明说,在场的人也能看出来,因为慕老拿药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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