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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画像（第2页）

“爸爸，今天在幼儿园，我看到了白白家里画像里的姐姐。”

江念兮这一句奶乎乎的话，却让江牧深身体一僵，画像里的姐姐？是她？

“嘻嘻，是不是看错了？”

江念兮摇摇头：“没有看错，就是那个今天穿白衣服的姐姐，一模一样，就是头发长了。她还救了一个小朋友呢！”

白衣服？救？医生？

此时江牧深的心像被刺了一下，那个女孩子，当了医生？她做了江牧白当年想做的事，而江牧白顶着所有压力放弃了学医，跑去敲了代码？他当年说过，他喜欢的女孩子很酷，跟别人不一样，想当程序员。

他们......想以这种方式拉近距离吗？

“白白说什么了？”

江念兮想了一下，说：“我问他了，他说不是。可是他那时候身体抖得厉害，抱我抱得好紧，都弄疼我了。”

“嘻嘻，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其他人，爷爷奶奶都不行，知道吗？”

“嗯，我知道！我没有忘记你跟我说的，所以偷偷告诉你。”

江牧深亲了她一口，安抚她睡下。

江牧白家里的那幅画像，嘻嘻每次去都会问。江牧深只能告诉她，是白白的朋友，等她长大了会告诉她。但这是一个秘密，谁都不能说。

嘻嘻睡下后，他来到书房拨通了江牧白的电话。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江牧白沙哑的声音。

江牧深皱了皱眉：“在喝酒？”

“嗯。”他没有否认，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你如果忙的话，嘻嘻幼儿园的事我自己张罗。”

江牧白停顿片刻，说：“等你再婚了再说，不然我不放心。”

不放心是真的，还自己张罗，他哪里有空去张罗！

“牧白，你......”他犹豫一会儿，说：“嘻嘻现在难带，不行就交给妈和玉姐吧。”

“你在说什么屁话？你管好你自己和公司，嘻嘻不用你担心！”

江牧白挂上电话，醉意朦胧，没有去深入去想江牧深刚才话里的不对劲。

桌上的画像年份长了，虽然装裱起来，可还是有些褪色。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在街头看到一个落魄的画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了上去。

“我没有她的照片，什么都没有，听我口述可以吗？”

那个画家愣了几秒，点点头。

途中修改过很多次，成品出来，他还是非常满意的。就这样，他拥有了唯一一样跟她有关的东西。靠着这张画像，他挺过了整整八年。

今天新加的那个微信，点开，关闭，点开，关闭了无数遍，屏幕都快戳烂了。那些朋友圈，看得都快背出来了。

他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掉，自己在这儿煽情，她呢？

鹿颜缩在阳台的摇椅上，手中的烟快熄灭，她毫无感觉，只是怔怔地望着夜空。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月亮和星星都没有，只有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江牧白，江念兮......”她下意识地念着他们的名字。

江念兮长得倒是可爱，跟他有几分相像，想必他老婆应该也很漂亮吧！

直到烟头将她的手指烫到，她才醒过神，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