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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赶忙要遮住,范太保已经看了个大概。
范太保气血上涌,一口气不来,竟是直直地厥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悲痛欲绝,在步兵衙门哭号半晌,终于醒悟过来。
范太保怒上心头,竟带了一帮家奴,直冲向御史台。
虽然说范赐死在外头,看似跟卫玉没什么直接相关,但因为有郑礵之死在前,加上范太保又深恨卫玉使手段把范赐从府里揪出去,如今儿子死了,一腔悲愤怒火无处宣泄,自然是冲她而来。
他因是皇亲贵戚,曾是昭王李望辰的老师,如今还顶着太子太保的名号,且还是靖王殿下的岳父,故而在京内气焰熏天,从来没有敢撩虎须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也纵容的范二公子无法无天的行事。
本以为整个京城他范家都可以横着走而无恙,如今却竟然弄了个老来丧子的地步,范太保自然怒不可遏。
御史台中,蔡中丞听人报说范太保带人杀了来,瞠目结舌。
蔡中丞叫道:“这是怎么流年不利了……从古到今也没有听说过有人胆敢擅闯御史台,偏偏是小卫才回来这半月不到,就连连发生了两次,简直是御史台的不幸,我之不幸!”
他的随从提醒道:“中丞,要不要出去迎着范太保?”
“我去迎?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又不是我查的案子死的人,谁惹出来的谁去就是了。”蔡中丞嚷了这句,又道:“先是郑府丞,如今是范太保,再叫他在御史台呆下去,还不知又招惹出什么人,难不成是王爷?”
不管哪个,自然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此时范太保已经带人冲了入内,因不知道卫玉在哪里,便喝命家奴自去找人。
那些恶奴们得令,当即狐假虎威,肆意行事。
正好看见蔡中丞鬼鬼祟祟的要躲,家奴们哪里管他是几品官,立刻上来把他揪住,也不管他嚷嚷,很快带到了范太保的跟前。
蔡中丞叫苦不迭:“太保,我并不知此事……跟我无关。”
范太保不由分说,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蔡中丞捂着脸,头晕目眩,范太保咬牙切齿,红着双眼:“你们御史台的人都该死,等我先处置了卫玉,自然轮到你……”
主人如此,恶奴们自然有样学样,此时几个恶奴一路向内,有几个躲闪不及的执事人等,几乎被误伤。
正在为所欲为,就听一个惊雷般的声音吼道:“狗东西们!”
阿芒一马当先,一脚把个不长眼的恶奴踹开,又将一个被追着打的执事救下。
那执事无故被打,踉踉跄跄,惊怒慌张:“这简直是毫无王法……”回头见卫玉冷脸走了出来,他张皇结巴道:“卫巡检……他们……”
卫玉一点头,快步出外。
外面,范家的恶奴见人就打,不分青红皂白,卫玉喝道:“都给我住手!”
众恶奴听声见人,知道是正主,待要上前,又见卫玉身后的阿芒威风凛凛走了出来。
阿芒一手一个恶奴,像是提留小孩儿一样毫不费力。恶奴们见状,不禁骇然,阿芒则虎吼了声,把手中的恶奴向前用力扔了过来,那两人腾云驾雾,正好跌在了范太保跟前,撞翻了几个人,口吐鲜血,惨呼出声。
范太保凶神恶煞般只盯着卫玉:“姓卫的,来的好,我今日要你给我儿偿命。”
隔着七八步距离,卫玉站住:“太保,是我杀了令郎么?”
范太保道:“要不是你,我儿断不会死。”
卫玉冷笑了声:“太保,说句不好听的实话,令郎作恶多端,本来就罪该万死,只不过……他不幸在伏诛之前被人杀了而已。”
范太保哪里能听这样的话:“卫玉!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卫玉双手抱在胸前:“这句话,我同样还给太保,你无故擅闯御史台,打伤官吏,可知何罪?你真以为你范家能为所欲为,能凌驾于王法之上?”
此时那些执事官员们惊魂未定,有的退在旁边,有的站在周围,本正捏了一把汗,可听见卫玉句句不让范太保,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就连蔡中丞,正捂着脸在旁边瑟瑟发抖,听见卫玉如此说,不由睁大了双眼。
范太保已经被怒火迷了心窍,哪里还能管这些:“我今日不杀你卫玉,我就白在京城里这许多年……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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