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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做,慢慢攒点钱,积累一些客户,然后没准哪天我能开个小店,自己给自己当老板。”
蒋勋闷声,“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雄心壮志。”
傅云娇笑,“是,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时近九点,店里播放起清场的音乐。
傅云娇想一切都说清楚了,也该告别。她系好围巾,站起身对蒋勋最后露了笑,“蒋先生,新年快乐。”
她没说再见,因为她知道,他们已经成为了彼此的过客。
傅云娇推门出去时,一阵冷风裹了蒋勋全身,他坐在原位,手边还有没吃完的薯条。
没有任何缘故,他抽出一根,放进嘴机械似地,一下一下嚼着
一点也不好吃,凉透了的薯条,怎么会有淡淡的苦味
蒋勋扔了半截薯条,皱眉,掀开纸袋另一侧。
那里安安静静躺了个嫩黄色的可达鸭玩具
那只鸭子眯起眼睛,木木地看他,看得蒋勋心里来气,直揣进口袋,暗骂句,丑死了
她买什么不好,偏偏给他买个儿童套餐。
和傅云娇分开的那天夜里,蒋勋再次发起低烧。
低烧断断续续两三天,蒋勋把自己封闭在房间内,吃了药睡觉,睡醒了发呆,发完呆又烧睡过去。
循环往复,人瘦了一圈,头发枯乱,憔悴地像个野人。
关姨问他发生了什么,他闭口不谈,也不许老李透露他那晚去了哪里。
一个年过得冷冷清清,关姨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
大年初四,蒋勋家迎来了位稀客,蒋桢。
蒋桢选了上午十点登门,说是专程为蒋勋带来一个“好消息。”
“章凝生了,龙凤胎。”蒋桢翘腿,坐在蒋勋家沙发,神态自若地像这她才是这家的主人,“老头子选了个吉时,没到预产期就直接剖了。”
“哦。”蒋勋半点兴趣都无,撑了眼皮说,“你要是来我家就为了告诉我这个的话,打通电话就行,不必亲自来一趟。”
没蒋振庭在,蒋桢也懒得装出一副客气样子。
她玩味地斜睨蒋勋的颓态,啧啧道,“蒋勋,你也活得像个人样吧,家里一下添了两位新丁,你觉得你现在在老头子心目里,能排第几?”
“排第几,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以前和我是没关系。”蒋桢抱臂,在客厅悠悠踱步道,“说句真心话,从你被抱进我家那天起,我都巴不得你死了才好。但是现在嘛,形势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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