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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来,傅云娇已经跑到跟前。
“小也”傅云娇跑太快,冷气冲到了嗓子眼,止不住地咳了几下。
小也学她平时那样,用小手轻轻拍打她的背说,“不要着急。”
“嗯嗯。”傅云娇缓了缓,握住他的小手搓道,“对不起啊,妈妈来迟了。”
小也冲她笑,“没关系。”
傅云娇摸摸他的脑袋,把领口围巾系紧,“今天过得好吗?和小朋友玩得开心吗?”
小也说,“挺开心的,老师给我讲了乌鸦喝水的故事,还教了算数。就是有一个新来的小朋友,一直在哭。”
傅云娇问,“啊?他为什么哭呀,是有人欺负他了吗?”
小也勾了勾手指,让傅云娇凑近,悄声说,“不是,他是想妈妈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在分享一件了不得的秘密。
傅云娇被他一板一眼的模样逗笑,抓住他的手指说,“那小也呢,小也想妈妈的时候有没有哭呀?”
“没有。”小也腼腆地眨了眨眼睛,“男子汉不能轻易流眼泪,我想你的时候,就数一数数,数到一百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出现的。”
傅云娇说,“那数了一百下,妈妈还是没出现,怎么办呢。”
“那就再数一遍。”小也肯定地说,“反正我知道,你总会来接我的。”
傅云娇不知道小也是如何理解等待的意义。
她笑了笑,抱住小也说,“小也,妈妈以后,一定一定,在你数到100之前,就出现在你身边好吗。”
“好,”小也轻快地说。
回去路上,傅云娇顺带去了家附近的菜场。
临近关门的菜场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人佝着腰,蹲在那,挑筐里残剩的菜叶。傅云娇认出,他是附近拾荒的老人。
她带着小也,拐去熟识的鱼档,跟老板打了声招呼。
老板正在清洗鱼桶,见了她,满是皱纹的脸堆了笑,说,“哟,娇娇来啦。”
“嗯。张伯好。”傅云娇说。
张伯年过六十,是南方人,念她名字时口音总带着奇怪的口音,让人不自觉想笑。
傅云娇拉过小也说,“小也,打个招呼吧。”
小也朝他挥了挥手,“张爷爷好。”
“哎,好好,你也好。”张伯笑着摘下像皮手套,抖了抖上头的水,冲傅云娇说,“给你留了条特好的鲫鱼,你拿回去煲汤也行,红烧也行。”
傅云娇说,“谢谢张伯了。”
张伯哈着白气,“嗨呦,这有什么好谢的。上回我儿媳妇找工作那事,也麻烦了你介绍,别跟我俩客气。”
他说话间往鱼档里头走了几步,俯身从案板下拖出来一只红桶。
红桶里的鱼见了光,蹦哒两下,张伯食指蘸了口水,从墙上拽下来个黑色塑料袋。
他把鱼捞起,装进袋子转了几圈,将带口旋紧,递给傅云娇,
“给,这鱼新鲜的很,趁早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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