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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陶宁神色复杂缓缓抬头对上康熙幽深的眼眸,如果细看,还能从她眼神中察觉到一丝畏惧,但很快又不见,快到让人以为是幻觉。
陶宁微笑摇头:“没事,就是突然发现香囊有几处针脚没处理好,不如我拿回去拆了重新綉过吧。”
言罢,她便要将手中香囊收起来。
然而,一只宽大孔武有力的手,却猛然握住她雪白的皓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不必改,宁宁的针线已经很好。”康熙噙着笑,目光依旧柔和,语气却不容拒绝:“还请宁宁继续为我系上吧。”
陶宁握着香囊的手不由一紧,低头垂眸应是,很快就将寓意着岁岁平安的香囊,系在了男人的腰间。
快到仿佛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好了。”系好了以后,陶宁后退一步,端庄地站至一旁。
康熙目光幽深望着这一幕,轻抿着嘴,沉默着。
很奇怪,方才还浓情蜜意的两个人,此刻却面对着面沉默不语,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
良久。
还是康熙率先开口:“我尚还有事,就不留下陪你了。”
声音中带着丝嘶哑。
“好。”陶宁点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提出送他,只是朝康熙福礼送行,
康熙神色复杂看了垂眸不敢看他的陶宁,然后迈步与陶宁擦肩而过离去了。
.
夜幕降临,月牙阁刚点上了烛火,赫舍里福晋却在此时上门。
她一进来就直奔陶宁卧室,便瞧见了软榻上的陶宁。
此时的她,单手支在茶几上,撑着侧脸垂眸,在灯光照映下,少女的面色苍白,毫无表情,宛如一尊没有生命气息雕像。
瞧着女儿这幅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赫舍里福晋忙惊慌失措来到跟前。
“宁儿,你怎么了?”她坐到陶宁身边:“你可别吓额娘啊?”
也不等陶宁有任何反应,便抬起手摸向陶宁额头,小声嘀咕道:“没发热啊?”
这时陶宁也回过神了,她抬手将赫舍里福晋的手拉了下来,摇头道:“我没事,额娘。”
赫舍里福晋不相信:“没事?那你今儿怎么不用膳?”
陶宁有气无力:“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是不是中了暑气?”赫舍里福晋根据底下人的汇报猜测:“定是了,你今儿顶着那么烈的日头,逛园子,肯定容易中暑。”
说着,她语气焦急吩咐曹嬷嬷:“你去拿着我的令牌,去府外请王大夫来。”
陶宁连忙阻止:“不用了,额娘,我也不是中暑。”
赫舍里福晋正色问:“那你告诉额娘,为何今日没有胃口?”
陶宁垂眸缄口无言。
“你要急死额娘吗?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受了委屈?你倒是告诉额娘一声。”赫舍里福晋急得声音都哽咽了。
陶宁猛然抬眸,盯着赫舍里福晋,缓缓道:“额娘还记得江宁织造府新研究出来的蓝缎金锦缎吗?”
赫舍里福晋闻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今儿看到它出现在富察大人身上了。”
这句话宛如平地一声雷,让赫舍里福晋怔愣在原地,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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