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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杭被这顿饭的和谐氛围迷惑,把刚才的不愉忘得一干二净,跟往常一样提包下车。
正回头要跟他道谢,见驾驶座的人也跟着下车,她一双眼警觉看过去:“你是要上去吗?”
“怎么,我不能去?”许柏安眼皮掀开,口吻懒淡又理直气壮:“你去过我家多少次了,我哪次不让了?”
说完拔腿走在她前面,温杭怔了下,在他后面慢腾腾走着。
不知道发什么呆,两人逐渐隔出一段距离,许柏安倏忽回头,冷声喊她:“温杭,带路。”
温杭小跑着追上去,跟他坐电梯上楼,拿钥匙开门,她租的一居室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开了灯,空气里有股属于她的甜橙淡香气,四周贴了暖黄的墙纸,收拾得干净明亮。
温杭把包挂好,回头看他环顾四周,指了指沙发。
“你坐吧,我给你倒杯水。”说着自己钻进旁边的小厨房。
饮水机里桶装水喝光了,她把空的桶拿下来,想抬新的换,伸手去抓握时,发现左手包着纱布不方便。
她换了个动作还是会磨到手,正进退维谷,许柏安走过来。
他一言不发,伸手提起桶装水换好,又带点不悦看她:“不知道你在傻什么?现成的人你不用?”
“我忘记了。”习惯了自己处理事情,温杭想过换热水壶烧水,就是没想过喊他帮忙。
许柏安凑近,低头看过来,头上的白炽灯将他硬朗五官勾勒清晰:“那就从现在开始记住了。”
温杭眉心跳了跳,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会错意:“好。”
转身拿杯子倒水,再递过去。
温杭突然想到什么,犹豫着试探问:“那我现在有个忙,你帮吗?”
许柏安抬眼:“什么?”
“我想洗头,”温杭舔了下唇角,斟酌着说:“你能帮我洗个头吗?”
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就想到这个问题了,本来是打算找家理发店洗头的,但看见许柏安就给忘了。
她抬了抬手示意,有些无奈:“我手这样,我自己没法洗。”
许柏安仰头喝了口水:“你确定?”
温杭没什么底气弱声:“我这是工伤。”
许柏安觉得好笑,杯子随手搁到桌上,一针见血拆穿:“温杭,谁家工伤使唤领导帮洗头的?”
有被拆穿的窘迫,温杭硬气:“不洗拉倒,我自己出去洗。”
说完刚要转身,手腕被拉住,许柏安低声:“你雇我试试。”-
盥洗台边,温杭低着头,许柏安调着温度,水浇头落下来时,她闷声:“太凉了。”
他往左边掰过了一点,温度总算适中。
头发完全打湿后,他挤了点洗发露,温杭感受着头顶的泡沫量。
“你不用给我省洗发露,多挤点。”
许柏安直接伸手挤了一堆,往她头上抹,双手带粗暴地搓揉她的头发。
温杭被搓懵了,半晌憋出一句:“你能不能,轻点啊。”
许柏安停下来,有些没撤:“你头发怎么那么多?”
“……”温杭苦脸,小声埋怨:“你搓掉了我一把。”
十分钟后,温杭自己拿干发帽包住,洗个头跟渡劫似的,发梢的水滴到衣服上,湿漉漉的。
许柏安去阳台接电话,她抽纸巾擦了擦,单手拿风筒吹头,刚吹个半干,门铃突然响了,着急去开门。
门外是房东阿姨,手里拿着瓶黑旋风杀虫剂。
“我还以为你又加班不在,夏天虫子蟑螂什么的特别多,我给你瓶黑旋风,你记得用啊。”
温杭接过来:“嗯,谢谢阿姨。”
房东阿姨摆摆手:“不用客气,还要多谢你上次帮我换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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