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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亭笙对上她灼灼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神色,拢了拢腰间的毯子淡淡道:“那可真是多谢了,为了三百两银子真是辛苦你了。”
酸不溜秋的话怎么听都像讽刺,姜彩翻了个白眼,安慰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不跟金主计较。
赚钱嘛,不寒颤!
薛夫人见状对姜彩更热情了,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你这孩子我一见就喜欢,不愧是亭笙看中的。”
看中?!
这是有什么误解吗?她怎么觉得薛亭笙讨厌的那么明显呢?
瞧见她的怀疑,薛夫人笑的更灿烂,微胖的脸上满是慈爱:“你不知道,亭笙就是这样的性子,越喜欢越挑剔,要不是看中你,他碰也不会碰你做的东西。”
那还真是谢谢他!
姜彩压住心中吐槽的冲动,陪着说了两句,赶紧溜了。
姜彩心中阵阵恶寒,薛府是不能待了,得赶紧治好他的厌食症开溜!
出了薛府,又下起雪来。
星星点点的雪花从头顶飘落,落在新做的棉衣上。
衙门口又来了一批新流放的人,个个穿着单衣串成一串陆续进衙门登记造册。
“钟家媳妇,等一下,京城有人托我给你家带东西了。”押送的衙役跟宁古塔的衙役耳语几句,抬头看向姜彩,三两步赶上来。
衙役很年轻,皮肤被寒风吹的开裂,他在怀里摸索一番,终于摸出一个木头匣子:“这是有人让我给钟家老太太的。”
说着他又摸索一番:“这封信是给你的。”
姜彩接过匣子和信件,说了声感谢便转身往家里走oi。
还没出衙门口,迎面撞上了镖局的人,姜彩一怔,想起先前拜托送的信件,忍不住上去问道:“你们要走了?”
带队的是上回写信的年轻人,他咧嘴笑开了:“对,回中原。你们写的信已经分发出去,很快就能到。”
男人招招手,后面的马儿打了个响鼻,露出背上沉甸甸的信箱。
“队长说你的法子很好,以后他到别的地方也会帮别人带信。”男人寒暄两句,边上有人催他,他转身上马,缓缓走远了。
衙门右手边还是那两个夫妻,只是不像半个月前那么盛气凌人,摊位前也没几个顾客,两人身上落了一层雪,脸色也很难看。
镖局走了,自然没人再写信,更何况村里流放的人多,会写信的自然也多,一开始还能打个信息差赚钱钱,时间久了自然没有生意。
不过两人大雪天还蹲在路边,看起来也是个倔脾气。
姜彩忍不住勾唇,真不知道说他们傻还是执拗。
回村的路上,姜彩拆开了信件。
熟悉的字迹展露眼前,带着淡淡墨水香味,京城的繁华展露纸上,这封信没有署名,甚至不像是给姜彩的。
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大意是再等待一段时间,会尽快派人去接济,还会想办法把她弄回京城。
姜彩看了看空无一字的信封,又看了看柔软厚实的信纸,这些都不是便宜物件,特别是信纸,可是京城有名的金宣纸,有一寸宣纸一寸金的说法。
写信之人也一定非富即贵。
姜彩想了半天,原主记忆里就没这种人。
既然信不是给她的,那只能是给姜家其他小姐了……
姜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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