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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佑之探身出来,饱含深意扫了他一眼,问:“你怎么混进来的?”
不待他回答,马车内又有一人探身出来,呛道:“多年失散,当然是被找回来的,何谈’混’字?”
手帕被掷回裴佑之怀里。
“还你。”
他摩挲着手帕,上面还染了不少血迹。
裴佑之不自觉唇角下扯:“真不客气……”
两人没刚风尘仆仆踏进大理寺,便有人急忙过来禀报。
“大人大人大人!”
“说。”裴佑之顿住脚步,抬手吩咐先把阿央两人拉过去审问。
听着赵画师的呔声愈来愈远,他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叮嘱道:“怎么审都行,只要别让他轻易死了。”
“是。”
“快!带走带走!哎呀走吧你!涕泗横流的还糊我一手!”
身后安静了,裴佑之才示意冬景继续说。
“大人,那画果然有问题!”
常景好忙追着他问:“哪有问题?”
“呃……”这小厮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裴佑之。
裴佑之一扬下颌:“说吧,不要紧。”
“就是画上面…”冬景在空中动情比划,“涂了一层东西,哦不,是熏了一层香!”
常景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头看向裴佑之,谁知这人也装的道貌岸然、似懂非懂,不往下接话。
“叫那个…什么昙?”
见他想得辛苦,常景好差点儿没忍住提醒出声。
“烟罗昙!对对对!是这个!您之前让我们查的!”冬景猛一击掌,总算是想了起来。
三人说着便到了某处偏房。
“所以这个东西能易容?”裴佑之抬手解下肩上披风,在桌前坐了下来,翻看着几幅画作。
“对——啊?”冬景后知后觉,怔愣道:“大人您怎么知道?”
“对啊,”常景好在他身旁坐下,有模有样盯着他问:“大人您怎么知道?”
裴佑之扯出一个笑,两指将一幅画推给她,道:“这不还是三小姐推测出的么?阿鲤是阿央,我记错了么?”
“我还想问问三小姐是怎么推测出的呢。”
“我看你这大理寺少卿也做不久吧,”常景好慨叹一声,打量着手中画卷,“我那日说那么仔细你都听不懂,还记不住。”
裴佑之笑笑想反驳她,身后忽然嘎吱一声响,有娇俏女声道:“总算有句话说得让人满意了。”
常溶溶拂袖挨着她坐下,怨道:“在这看了半天画,对了半天人名,眼都要看坏了。”
“二姐姐受累了。”常景好端过桌上一盏茶,模样尊敬递给她。
常溶溶轻哼一声,呷了一口,慢悠悠道:“不过幸好,这些画啊,不过如此。”
裴佑之递给冬景一个眼神,对方领会后忙解释:“我们查到!这些画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都熏了一层香。”裴佑之接道,“这说过了,捡其他重点说。”
“是,大人。”冬景站得笔直,道:“这些画都被烟罗昙熏过,至于这烟罗昙到底是何物…我们还没查清楚。”
见几人眼神不对,他忙改口继续道:“但是!但是我们发现这个东西闻了可以让人改变面容,会让人变得俊美一些,和画上模样相同。”
“所以赵画师应该就是用这种法子坑蒙拐骗的。”
“坑蒙拐骗?”常溶溶质疑道:“分明是精准下手!”
常景好抓住她的手,轻轻问道:“那二姐姐的意思就是这些被画过的人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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