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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言袭手底下勉强扯动嘴角,笑意虚虚浮在脸上,不达眼底,是悲凉的,“什么利用价值?我利用你什么了?”
应流扬愤怒起来:“你把我囚在这里,也不肯教古剑决……言袭,你日日给我喝的药到底是什么?”
“这半年没有一丝进展我有多问过一句?我利用你?我只求你别骗我你做到了吗?”
“……”捏住应流扬的手松了几分力,似有迟疑。
应流扬更觉悲哀,“冷峰里的人是不是你?”
“……”不知是不是心虚,言袭的手放了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
明知得不到回应,应流扬还是忍不住追问。
他早该想到,从言袭并未拒绝自己,只是冷着脸说是他主动开始就该想到。
这样孤高疏离的外表下藏着何其可怖的一颗心!
“主动的人是我?难道从来不是你在主动?”应流扬猛地扣住言袭瘦削苍劲的肩骨,手指收紧,抓得布料在手底下皱成一团,“无埃剑宗第一剑修做这种事……你与我有什么分别?不……你比我更虚伪!更可怕!”
沉默了一会,言袭居然给出了回答。
他说:“只是生气而已。”
“什么?”应流扬不可置信地抬起眼。
“事实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言袭的声音平稳的可怕,却在一字一句,清晰地吐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总是露出这副勾引人的嘴脸吗?应流扬。”
视线受阻,应流扬甚至很难想象言袭在说这话时的表情。
这样的话,他在冷峰已经听过一遍了。
可再听见,明确眼前的人是言袭时,应流扬仍旧觉得不可置信。
更可怕的是,言袭说完这话,应流扬的视线竟逐渐明晰起来,褪去眼前的混沌,他猝不及防对上言袭的眼。
如墨一般沉,此刻像是某种冷血动物,阴鸷冰冷地盯着他。
他第一次看清言袭眼底的情绪。
说着那样的话的人此刻看起来依然出尘,只是眼底的墨色翻搅开,里面某种令应流扬感到心惊的情绪仿佛就要流溢出来。
这比看不见时还要可怕。
应流扬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可言袭并不给他远离的机会,他骤然逼近,欺身而上,将应流扬压住。
原来房中空无一物也是幻象,应流扬的背脊被压在凭空出现的桌上,杯盏被撞倒,叮叮当当碎了一地,与应流扬脑中的轰鸣交织在一起。
应流扬的脸上露出痛苦惊恐的神色。
这样的力量……
他想起被楼容川打碎灵根的那晚,他也是这样被绝对的力量限制到没有一点办法反抗,只能任由言袭冰冷的手在身体上肆意游走。
他仰在言袭身下,如货物一般被摩挲扫视。
他听见言袭说:“你总要付出代价。”
代价?
什么代价?
那日他说即便没有感情也会娶云庭禾。
难道是因为云庭禾……
来不及多想,屋外忽地传来敲门声。
言袭的动作一滞。
谢人间的声音传入耳中,似有事未说完,“对了……”
门未关紧,轻轻敲了几下便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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