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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还是不懂,当了头儿怎么就成了爹?
“你不懂,我们师门规矩可多了。不仅是规矩多,责罚也重。师兄总是冷着脸按照师父立下的规矩来处罚,我们都在他手里吃过大苦头!”
月皊点点头,顺着她说:“原来他对你们不好呀。”
“也不能这么说。”余愉反倒不赞同这话,“我们师门手足的感情不是你们闺阁小娘子能懂的,我们可都是同患难过的生死之交,过命的交情!”
“噢……”月皊点点头,“那你们师门的人是不是个个都很厉害呀?”
“那是当然啊!”余愉一脸自豪,“我八岁就跟着师兄、师兄们杀过土匪!我十一岁的时候贼英勇地钻进关着野狼的笼子,和凶残的野狼搏斗,把野狼活活揍死!”
月皊听得一愣一愣的。
余愉又接连说了好几件师门里的英勇事件。
月皊认真点头:“你们师门的人都好厉害!”
“那是当然!不过啊,这可都是付出了代价的。我们师门每个人为了一身好武艺,身体上都或多或少有个毛病。”余愉说了那么多,起身去倒茶水喝,“这叫命门。命门你懂不懂?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月皊没怎么听进去余愉后面的话,还在琢磨她面前的话。她迷糊地问:“所以三郎才没有痛觉的吗?”
“噗——”余愉被猛地呛了一口茶水。
偏偏月皊还不觉得哪里不对劲,认真问:“那鱼鱼姑娘呢?”
“我左耳听不见。”余愉嘟囔了一声。大概有几分因为没唬住人而不大高兴。
她抬头望向窗外,惊觉马上天黑了。不知不觉,竟和月皊说话说了这么久。想起江厌辞的话,她也不待,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徒留月皊坐在床上望着开着的窗口发呆。她认真琢磨着江湖人都是有门不走爱翻窗的吗?
月皊因为有了自己的屋子而高兴,可是到了夜里她却高兴不起来了。
原也不是怕黑的人,自从在阴暗的牢房里待过,她一到了夜里便有些惧怕一个人在密闭的空间。
偏生最近每日白天晴空万里,一到了晚上就风雪交加。
月皊坐在床榻角落,停了好一会儿风雪声,终究是忍不住抱着被子下了床。
她与江厌辞的房间只隔着方厅。
她脱了鞋子,只着白绫袜的小脚再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来,小心翼翼地挪到江厌辞的门外。她动作极其缓慢地将被子放下,再慢动作般铺好,然后才轻手轻脚坐下来,让被子把自己裹住,轻轻依靠着房门。
好半天,她才将这一切做好。
月皊确保一丁点声音也没发出来,终于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她就睡在这里。他在屋子里,就离得不远。
用月皊的耳朵来听,她做的这一切的确一点声响也没有。可是用江厌辞的耳朵来听,却已知晓了她所做的一切。
江厌辞起身下床,拉开屋门。
月皊惊愕地抬起脸,连反应都忘了,心里只一个念头——她把面具忘在房里了。
江厌辞却已弯腰,连人带被子抱起,走回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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