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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符纸五块一张。
犹豫了一会,江迟迟抽出一张仔仔细细贴在门缝正中。
“符啊,今晚就拜托你了。”她爱怜地拍了拍自己的五块钱。
确认所有门窗紧闭后,江迟迟抱着剑直挺挺躺在床上,手里握着厚厚的一叠符,勉强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她闭上双眼,给明天安排了计划表。
在床上辗转一会后,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放松下来,睡意卷着她坠入梦的深渊。
......
霜雪凛凛,寒气似刀。
一刀又一刀,剜着江迟迟的血肉。
她趴在地上,血液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汩汩流出,逐渐与身下暗红色的符篆纹路重叠交汇。
四根石柱沉默矗立,上面分别有一道铁索,扣在她的四肢上。
又是这个梦啊......
江迟迟正想叹息一声,就被风雪呛进喉咙,咳的泪眼朦胧时,一道摇摇晃晃的身影渐渐走来。
她艰难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楚他的脸。
那人踏雪而来,穿一身滚暗金云纹的雪白外袍,手提一把长窄刀,暗红色的血坠在雪里,像开了一路殷红的花。
雪地反射着日光,无论江迟迟怎么努力抬头,他的脸依然模糊不清。
“铛!”
刀光落下,锁着她的铁索被瞬间斩断。
他踉跄了一下,半跪在她面前,浑身紧绷地将人揽入怀中,从隐忍克制指尖到苍白染血下颌,无一不在微颤。
江迟迟更加努力瞪大双眼,想看清楚这张近在咫尺、让她咬牙切齿的脸。
可他的面容像是晕开的墨色,黑沉一片。
她感受到自己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开,似乎说了一句话。
可耳朵里只有无尽的风雪呼号,什么也听不见。
下一刻——
凌冽寒光划过她的脖颈。
刹那间,风雪哀鸣。
那张永远看不清五官的脸渐渐变得遥远时,一滴灼热到让人心悸的液体掉在江迟迟的脸颊上。
……
江迟迟在一片濡湿中醒来,胸口的玉坠正不停发烫。
昏黄的烛火已经熄灭了,闺房笼罩在黑暗中,窗上映出细长的影子,正蠕动交织,试图寻找缝隙进入。
她微微喘着气,忍着从噩梦苏醒的不适,撑着床坐起来。
手刚按在床上,便摸到一片冰冷濡湿的粘稠液体。
江迟迟僵着一张脸,并不想知道这是什么,直接拽过薄被把手擦了个干干净净。
低头擦拭时,余光隐隐有一抹暗红色的影子。
距离极近。
她擦拭的动作渐渐僵硬,捏着怀里的灵符,一点一点把视线往旁边挪去——
黑暗里,殷红嫁衣无声无息立在床前,像是一直在凝视着床上的人。
嫁衣像是被某种液体染湿,滴答、滴答......在地面氤氲出一片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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