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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遇敌军袭击,白惜时定然会选择协同应战,而不会逃跑保命,这出于解衍对白惜时的了解。
白惜时听完吊起眉梢,“你这意思是看不起咱家,觉得咱家会输?”
“不是。”解衍否认,继而停了下来。
这一停便是许久,再开口时,终是将压在心底的疑问第一次抛出,男子望向白惜时道:“但掌印若是受伤,要如何自处?”
她没办法就医,这是解衍最担忧的症结所在,战场上刀剑无眼,白惜时如何能确保完全不受伤生病?可随军之人中没有孟姑姑,到时候谁可为她医治?
从二人对视中移开视线,白惜时:“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尽盼着咱家受伤。”
但男子仍然凝视着她,并没有被她这句话打发敷衍。
终究是要……
白惜时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他已有所察觉,确实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我自会注意,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境地。”
这一句,相当于白惜时亲口承认。
即便早有预料,但当她就这样说出口,解衍心中仍如七八个罐碟同时打翻,顷刻间五味杂陈。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又经历过多少次提心吊胆?才能够走到今日,才能够像眼下这般视艰难险阻如无物?
解衍很快做下决断,“我会向皇帝禀报,争取同去辽东。”
闻言白惜时却一摇头,“我还另有件事要交与你。”
“我与滕烈离京之后,知道祈王之事的就只有你和蒋寅,蒋寅未必有机会及时面圣,若是察觉异动,你需得第一时间向天子禀报。”
白惜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且不向天子禀报此事,尚属于猜测阶段,如若有误,牵连波及都会甚广。
但不禀报,并不等于就听之任之,毫无防备。
听到“我与滕烈”四字,男子莫名额角一跳,思及此次与白惜时同行之人,本就蹙起的眉头眼下直接变成了一个“川”字。
解衍:“我知晓。”
瞧着解衍的模样有些好笑,每次只要一提到滕烈,她觉得男子整个气质都变了,变得……有棱有角,收起了那份温和。
上前拍了拍他,白惜时:“别愁眉紧锁了,咱家预备收拾些东西,你眼下若是没事,就过来帮忙一起。”
解衍:“……掌印告诉我在哪,我来罢。”
不得不承认,有解衍收拾,白惜时基本上没什么出力的机会,待午休结束,她赴辽东要带的的一应物件也大致归整好。
二人一起回到内堂后,这时候便听汤序来报,说是指挥使到访,想要与掌印商量下出行前的一应事宜。
眼下一听到滕烈,白惜时都会下意识朝解衍望过去,果然,男子眼神凝了几分,只不过顾及着汤序同在,并未显露其他情绪。
汤序出去后,很快,内堂的红漆木门被再次推开,逆着光,高大冷肃的男子阔步而来,原先舒展的眉目在看到堂内另一个人之时,亦逐渐冷了下来。
……
这两人看上去还挺“惺惺相惜”的,你瞧视线这不就交汇上了,只不过交汇还不如不交汇,也没听谁率先跟谁打个招呼。
都不招呼,那便只能白惜时打招呼,“正好都在,喝杯茶罢。”
没有再叫汤序进来,白惜时从案几前走下,给两位一人倒了一杯,分别推至两边。
不过解衍并没有落座,“我便罢了,下午御前还有事,晚些再来寻掌印。”
防备滕烈归防备,但出征前的一应事宜主将与监军商讨是理所应当之事,解衍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分不清主次,何况他下午也确实有事需去御前处理。
白惜时:“喝完茶再走?”
她记得解衍从中午过来陪她收拾到现在,汗流了不少,倒是连口水都没喝。
闻言看了眼那茶碗,解衍:“算了。”
刚烧开的水,眼下还太烫。
白惜时也发现了那温度不宜入口,“可要叫人给你拿些冰来?”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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