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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对不起（第3页）

司遥见他答应，，甚是欣喜，又道：“我还是觉得李记酒铺的桂花酿比较好喝。”

江逾白由着她，“现在天色还早，我去打酒。”

两人一同出了运来居。

午后，温度宜人，街道两边的小摊贩也热闹非凡，走着走着，司遥被吸引了去。

她随手拿起一个茶白色锦囊，正面绣了一幅微型山水图，碧波江面、小舟荡漾，白鸟点水，青山繁花。背面则用簪花小楷绣了两句诗—【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江逾白走到她身边，问道：“喜欢？”

司遥拿着锦囊的手挥了挥，道：“我觉得特别适合你。”说罢，掏出银子递给摊贩，又将锦囊塞到江逾白手里，“送你了。”

江逾白愣怔，低头打量两眼，轻笑出声，随后将锦囊塞进前襟之中，三两步追上司遥。

入夜，两人于窗前对饮，无明月繁星作伴，却不影响兴致。

司遥替江逾白把酒倒满，桂花香气霎时扑鼻而来，她眯着眼睛嗅，一副醉鬼模样，“江大人，敬你，都在酒里了。”

江逾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不惬意。

司遥又替他斟满，酒杯一甩，撒了大半毫不在意，豪言道：“再敬你，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江逾白有了些许醉意，半睁眼睛道：“你一个女儿家，那么贪杯，一点女孩子的模样都没有。”

司遥不以为意，反问道：“那女儿家应该什么样？”

江逾白托着下巴思索，女儿家应该什么样？反正皇城里的嫔妃公主不这样，天京的官宦小姐也不这样，有些是不屑多看他一眼，有些见了他连头都不敢抬，但那些女子讲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满口的礼仪道德，三从四德。

而司遥与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这是他们第几回一同饮酒了？第三回？第四回？他记不清了。

江逾白抬起头，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司遥还在看着他，可他觉得有些眩晕，好似卷入她的瞳心，在那抹浓的化不开的琥珀色中，不断沉溺，逐渐窒息，她的笑忽近忽远，像荡着涟漪的湖水，一层一层涌向岸边，拍打着礁石，也拍打着他的心。

一切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江逾白感觉自己正在沉入湖底，眼前的影子都成了虚晃，耳边声音渐渐淡下去。

……

看着江逾白慢慢阖上眼，司遥走过去推了推，又喊了两声，“江大人？江大人？你醉了？”

江逾白趴在桌上，毫无反应。

司遥半蹲到他身边，将他一手搭在自己肩上，把人扶起来，“哎哟，好重！”她抱怨道，搀着他摇摇晃晃到床边，轻轻放下。脚下不稳，被江逾白带的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身体贴的很近，他的酒气袭来，带着桂花香气，司遥一时分不清这是自己身上的味道还是江逾白的，她痴痴的看着他，因为沉睡而舒展的五官，江逾白其实生的很俊朗，只是不苟言笑，又爱穿墨色衣裳，给人一副生人勿近模样。他喜欢皱着眉，眉心有淡淡的皱纹。

司遥伸出手，轻轻替他磨平那抹纹路，低声道：“江逾白，对不起。”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对不起，我算计了你。

可你必须活着，我也一定会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