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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的道:“无妨,不过是传一句话而已,来不来的,还得看人家大夫肯不肯。”说到这里,他想起来,转头对大姜道:“你快去寨子门口瞧瞧,这个何九怎的还未把大夫带回来?”
大约过了两袋烟的时候,曲芙蓉看到外面夜墨已淡,天边光微明。听到大姜跑回来道:“大当家的,来了,来了,何九将大夫请回来了,已经引着去瞧小少爷去了。”
大当家的站起来,搓着手,在地上溜达,道:“太好了,我儿子这下彻底没事了。”
曲芙蓉在心中默算着,大夫先去瞧了小少爷,再去一一瞧过十几个山匪,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慢得好像停滞了一般。
她眼盯着门口,直瞅着天大亮。不过是两柱香的时辰,在她却是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曲芙蓉心里正在万分焦急,忽见门外人影闪动,那个何九引着两个人走进来。前面是一位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一位背药箱的年轻人。
何九对大当家的道:“大当家的,这位是元宝镇周济堂的周怀海大夫。”又对周怀海道:“这就是我们大当家的,你不是要见他么?”
这周怀海急切地说道:
“大当家的,快让我瞧瞧,究竟是何人将他们解救得如此及时?听去的人说了发病的情形,那可是凶险得很哪,老夫只以为来不及了,一路上直催快点,没想到,来了却见他们安然无恙。放心,如今只需两剂药,清理调养一下即可。”
大当家和五当家听周怀海如此一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望向曲芙蓉,眼神极其复杂。
曲芙蓉也不管他们是何眼神,听到周怀海是大夫,急忙奔过去,“先生,麻烦您先瞧瞧这位病人。”
周怀海看到曲芙蓉,有些难以置信,问道:“你就是那位高人?如此小的小姑娘,怎会知晓此种解法?”
曲芙蓉深施一礼道:“不敢当先生,先不说此事,容后我再详说,您先给公子瞧瞧吧,实在是耽误不得。”
见周怀海点头,曲芙蓉忙引他至榻前,请他给苏莫寒诊治。
周怀海先凝神给苏莫寒把了脉,又检视了一下曲芙蓉给包扎的伤口。
曲芙蓉见周怀海仔细地瞧那伤口处的草药,便问道:“先生,有何问题么?他一直高烧不退,会不会是伤口处理得不好?”
“那倒没有,伤口处理得很好。”周怀海道,“他既有内伤血淤,又有外伤出血,内外交困,再加上急火攻心所致。”
“那怎么办?”曲芙蓉和梁振玉一齐问道,声音同样忧急。
周怀海看着她二人道:“你们别担心,我先施针,排出他体内瘀血,再服药调理,年轻人的底子好,静养几日,很快就事儿了。”回头对背药箱的年轻人道:“远志,取我的银针来。”
“是,爹。”这年轻人答应着,将银针递过来。他是周怀海的儿子,名叫周远志。
周怀海银针在手,对曲芙蓉道:“姑娘,给你家公子解开衣裳,我好施针。”
没听错吧?曲芙蓉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心知周怀海把她当成苏莫寒的丫鬟了。就算此刻自己勉强算是医者不避嫌,然而,让她去解他衣带?这……这……
她正在踌躇万分,听到梁振玉说道:“我来。”
曲芙蓉赶紧借故去瞧老货郎,离开此处。
少顷,周怀海取下银针,又在苏莫寒肚腹推搡一番。
苏莫寒终于咳出一口血来,人也清醒了不少,睁了睁眼睛,复又合了眼。周怀海又给他喂了一颗药丸,说是专治跌打损伤消血化淤的。而后留下一瓶,又开了方药。
周远志配好了药,大当家的忙唤人送到厨房,让沈厨子快煎药。
曲芙蓉又请周怀海给老货郎整治腿伤。
周怀海看到老货郎腿上用树枝固定的伤处,眼中现出赞许的目光。他一边解开伤处,一边问曲芙蓉:“这也是你弄的?你怎会懂这些?跟谁人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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