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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道出名字,与登徒子别无二致。陆隽有些恼自己,尤其虞穗似乎是抱着求知的眼神问他——可他呢,他却在提违禁的书籍。
南郢对贩卖话本故事有定好的管控,即便如此,阻碍不了部分书生写艳词。
有需求者不惜以高价买下,甚至四处找人打探哪里能买来这些书物。
“俗语……”虞雪怜轻笑道:“陆公子原来也会看俗书吗”
陆隽问:“虞姑娘认为陆某会读什么书”
虞雪怜沉吟道:“我一直以为陆公子读的是品格高的佳作,诸如孔子、庄子这样耳熟能详的大家。”
她看不出陆隽的异常,也想不到陆隽口中说的俗语是讲的什么。
“在虞姑娘的眼里,陆某是个清高的人么”陆隽借此来问他所不明白的,她看他的目光,为何带着敬畏。
屋内仅有的光随着天色而变,虞雪怜微微仰起视线,才发觉陆隽已经走近,他下巴的青色胡茬更加清晰。
她想了想,离陆隽入内阁还有六年的光景。
虞雪怜跟陆隽对话不由得咬文嚼字:“若用清高来形容,也该是褒义词,绝非贬义。”
陆隽笑道:“若陆某不是清高之人,虞姑娘会疏远我吗”
如果让她知晓他背地根本不是君子,心底藏着见不得光的念头,她将要如何看待他。
“陆公子多虑了。”虞雪怜反问道,“人无完人,若我身上有缺点,陆公子就会疏远我吗”
细雨颇有要变猛烈的势头,若是再说下去,虞雪怜怕陆隽又追问她。
陆隽习惯把伞放在门后,虞雪怜拿起油纸伞,到屋外撑开,去拿放在马车上的乔迁礼。
等她回来,八仙桌只放了用木盘托着的一套茶具。
堂屋有一半的陈设是原主人留下的,虞雪怜怀里揣着一张棋盘,把它放到条案上。
虞雪怜担忧道:“外边的雨下得越发大,盼夏他们定要被淋湿了。”
“我去给他们送伞。”陆隽说道:“你若累了,便去厢房歇息片刻。”
他的语气其实稀松平常,可倒让虞雪怜不自在了,好似这宅子是她和他共有的。
若陆隽走了,她独自在这儿,起码要等半个时辰。
虞雪怜不喜欢等候。上辈子死后在金陵游荡了太久,做了太久的孤魂野鬼,哪怕现在重获新生,也忘不掉行尸走肉的滋味。
她不愿孤零零地在这里等。
虞雪怜走上前,说:“我同你一起。”
两把油纸伞,显然不够四个人避雨,虞雪怜接着道:“我跟你用一把伞。”
陆隽在房檐下站着,女子的目光有了变化,没有了先前的敬畏,却生出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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