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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瑛洗漱完,与红福一道回屋歇息。走到门口,她便被护卫抬手拦住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退下!”
“我住在里面,你让我退到哪里去?”郗瑛冷笑一声,问道。
护卫刚要说话,东屋传来声音:“让她进来。”
护卫收回手,放郗瑛进屋。红福跟在她身后,被迎出来的常山挡在了门口,只放郗瑛进了屋。
屋子收拾过,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郗瑛与红福的被褥,行囊等被卷成一团堆在墙角。床上重新铺设过,宁勖斜倚在锦缎软囊上,锦被搭在腰间,露出缠了布巾的右腿肚,脸色在烛光下有些苍白,看上去精神倒好,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下去。”宁勖对赵先生道。
赵先生如只老母鸡,从郗瑛进来就防备地炸开了翅膀,生怕她会谋害宁勖。
听到宁勖吩咐,赵先生迟疑了下,暗含威胁地瞪了眼郗瑛,方起身离开。
统共三间屋子,东屋被宁勖霸占,正屋护卫等人来人往,西屋还有常山赵先生他们。
余下的,便是护卫的营帐,茅房灶房。
大冷的天,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了,还要煮饭烧水伺候他,郗瑛格外气愤。
尤其,简陋的茅屋,配上床上的绫罗绸缎,刺得郗瑛的眼红红,几欲滴血。
“公子受伤了?公子可会死?”郗瑛走上前,夸张至极地惊呼,伸手就摸向右腿:“这可如何是好啊,公子伤到了何处?”
“你找死。”宁勖接住了郗瑛不怀好意的手。
郗瑛被他铁钳似的手钳住,手腕都快碎了,她忙抽回手,宁勖力气大,一动不动。她人朝后坠挣扎,宁勖眉毛抬了抬,突然放手。
“哎哟!”郗瑛惊呼一声,蹬蹬后退几步,差点摔了个四仰八叉。
宁勖眼里露出笑意,慢条斯理道;“就凭着你这点手段,还是死了这份心为好。”
郗瑛才不会死心,指着宁勖的腿道:“公子可是伤了腿,我听说腿伤要是养不好,说不定会腐烂流脓。从起初的一丁点,很快就会蔓延到整只腿。要是进到了全身,把整只腿锯掉都没用。哪怕往好了些想____”
她做出走路一只腿长,一只腿短的动作,“还有可能会这样,变成了瘸子。公子生得这般美貌,要万万保重,不要满身流脓腐臭而死,也不要变成瘸子啊!”
宁勖死死盯着郗瑛,咬牙切齿道:“真是劳你费心了。”
郗瑛笑得很开心,虚伪至极道;“应该的,应该的。要是养伤时吃得好,便睡得好,睡好了,身子自然就好,百病全消。公子,先前的鸡肉可还合口味?只小露一手而已,让公子见笑了。”
宁勖冷眼看着郗瑛大言不惭吹牛,她连头发都不会梳,最大的本事便是动口,指挥她那个傻侍女。他冷哼一声,“说吧,你又打着什么主意。我的耐心不多,你漫天要价时,先掂量掂量。”
郗瑛无视宁勖的警告,指着床上的被褥,狮子大开口:“我也要与你一样的被褥,穿绫罗绸缎的衣衫,皮裘披风,纯金的金钗头面,住西屋。”
听她在那乱棍打枣,不过是想要住西屋,要是能要到几样值钱的东西,她就赚了。
宁勖依然没能忍住,被她气笑了,掀开了锦被。
“要不,你干脆来与我一道睡?”
郗瑛讪笑了下,期期艾艾道:“这怎么好意思,哎呀......”
嘴上虽这般说着,双腿却抬起,走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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