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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尽量闹!反正你很会游泳,死不了!”祭冠礼低吼着,拿起一根松木,用力丢进炉心,火光爆开。
“你太诈了!”祭祆儿从沙发上跳起来,扯掉身上碍事的毛毯,尖声叫骂:“大哥是混蛋!人家昨天不过带嫂嫂在主宅草原散散步,你就恶言恶语!为什么今天你能带嫂嫂来游湖!凭什么你能,我不能!你混蛋!自以为是!过几天,我一定带嫂嫂来裸泳……”
“说够了没!”祭冠礼怒声打断她。
“不够!”祭祆儿瞪大双眸,一副跟大哥卯上的执拗表情。她的怒火绝不比哥哥小,本来她都已在为昨天的事反省了——她甚至一整夜没睡地反省,透过望远镜对着高原的天空反省。正当天色渐渐转亮,旭日穿破云层,温度一下骤降,寒气从脚底窜升,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带着尚未适应环境的嫂嫂乱跑的!她叹了口气,将望远镜从刺亮的天空转开,看见一架直升机飞降在主宅前方平台,哥哥抱着嫂嫂上了机舱,朝龙鳞湖方向飞。她气坏了!一夜的反省真是白费!
“你自私!不让嫂嫂跟我玩,想一个人独占嫂嫂!”祭祆儿吼出一肚子闷气。
祭冠礼脸色翻黑,不讲话,转身欲离去。再留下他肯定掐死自己唯一的亲妹妹。
“你想逃!”祭祆儿跑过来,拖住他的手臂。“把话说……”
他转回身,缓慢地移掉她的手。“祭祆儿——”嗓音极冷,教人哆嗦。
祭祆儿愣住。她的十八年岁月里,从没见过大哥这种预藏杀意似的表情。“做……做什么?”她语塞。
“我郑重的告诉你——”祭冠礼沉敛眼光。“则云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玩伴!”说完话,他拍拍妹妹的脸颊,转身往楼梯间走。
走没几步,背后传来了啜泣声。他顿住步伐,单手插腰,低头盯着鞋尖,意态烦闷。
“我就是没有玩伴啊……”祭祆儿的声音好委屈。“哥哥们都是‘老头’,小堂姊也不理我……回海岛很无聊啊!你们不理我就算了,反正过几天学校开学,我回英国,你们就清静了!反正我就是没人理的老么,生来多余!”她哭吼最后一句。
“祆儿——”贺则云从楼梯间走出来。
“则云!”祭冠礼上前搀扶她。“怎么下来了?”
“我不要紧,你别担心。”她拨开丈夫的手,走进客厅。
“嫂……嫂……”祭祆儿揉揉鼻头,闷声嘟哝。
贺则云递出手巾。祭祆儿接过手,胡乱抹了抹脸。
贺则云温柔一笑,问:“祆儿,你到过台湾吗?”
祭祆儿瞪着泪眸,很迷惘,不明白嫂嫂问这做啥。
“你不知道台湾?!”贺则云有些失望。
祭祆儿摇摇头又点点头,而后喃喃地说:“我知道啦,哪有华人不知台湾的,何况祭家在那儿有饭店,我只是从没去过……”
贺则云拉住她的双手,微笑更深了。“我开了一家店叫做‘神的便利屋’,以后你放假可以到台湾玩,那儿有很多朋友陪你……”
“真的吗?”祭祆儿问。
贺则云颔首,拿回手巾,轻柔地擦干她的泪。
祭祆儿噗地笑出来。“我好丑,对不对?嫂嫂——”她觉得自己又呆又孩子气。
贺则云摇头,笑了笑。“现在,要不要陪嫂嫂游湖?”
祭祆儿眸光一亮。“这次我会注意安全的!”她拉着贺则云往屋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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