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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升,光线洒在他脸上,晕染了一层淡金色光辉。
不知过去多久,他腿都坐麻木了,琉璃与樊尔才出现,他因失望而撅起的嘴巴瞬间收起,丹凤眼弯成月牙。
急急起身跑到琉璃面前,仰头质问她:“你为何才来?”
琉璃递给他一块蔗糖,“抱歉,有事耽搁了。”她没好意思承认是睡过头。
嬴政把蔗糖放到嘴边舔了舔,久违的味道让他有些伤感,自从父亲离开,他已许久不曾吃过蔗糖。
凝视那块糖片刻,他郑重放进口中,满溢口腔的香甜驱散了心里那些伤感。
见他喜欢,琉璃把袋中仅剩的两块也递给他。
在石槽边清洗衣物的简兮见状,声音含笑感慨:“你真是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惯着他。”
琉璃但笑不语,浮碧宫内除却樊尔,没有与她差不多大的鲛人,她几乎没见过比自己年幼的鲛童。面对境遇惨淡的嬴政,她总会下意识想要宠着他些。
吃完三块蔗糖,嬴政提着木剑走到琉璃跟前,眼巴巴瞅着她,那眼神似是在催促。
琉璃正在与樊尔勘察院落,低声商议该如何修缮这院舍。察觉到有只手拉住自己袖袍,她低头看向尚及自己臂弯的嬴政。
嬴政举起那把木剑,“你何时开始教习我剑术?”
“稍等……”
琉璃又嘱咐樊尔几句,牵起嬴政走向东墙之下,凝神仔细回想当初三长老是如何教导自己的。
她四十五岁开始跟着三长老修习剑术,那时年幼,年月又太过久远,都有些记不清初学剑术时的细节了。
嬴政默默瞅着她,半晌问:“你可是后悔了?”
“不是不是……”
琉璃活动着手臂,绕到嬴政身后调整他的站姿,而后用脚驱使他双脚向两边分开。双手分别握住嬴政左右手腕,教给他几个简单的刺、击以及防身动作,颇为有模有样。
樊尔余光无意中瞥见,不由侧头去看,禁不住无声失笑。那样的画面让他有种大孩子在教小孩子的错觉,虽然琉璃教地姿势是非常正确的。
三长老是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而琉璃外表看起来最多只有人族十四五岁的模样,她皮肤白皙通透,长相虽有清冷加持,但五官还是稚嫩了些,实在不像一个剑术高超的剑客,更没有为人师表的稳重。
急于求成
琉璃无意间抬头瞧见樊尔那若有似无,疑是嘲笑地表情,面上不禁一热,暗暗凝聚一道灵力击向他肩头,用眼神无声提醒他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灵力无色无形,未曾修习术法的嬴政与简兮肉眼不可见。
同琉璃静默对视片刻,樊尔收敛笑意,恢复一贯冷峻面容。
相处三百多年,琉璃明白他笑意为何。为显庄重,她挺直肩膀,下巴微微后缩,端足了姿态,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稳重成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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