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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看上去像熔融的黄金。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小心翼翼关上巨大的雕花大门,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他很快地抬起头望过去。
“塞雷娜。”他的话似乎包含着什么,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种语气她以前从未听过,模模糊糊,不甚明了。
是愤怒?
是宽慰?
还是恼火?
也许仅仅是吃惊而已。
塞雷娜猜测着。
“对不起,亲爱的,我没有穿晚礼眼来进餐。”她说着,转而想无论他话里有什么样的含意,都不去管它。
她懒洋洋地坐到黑色皮椅上,四肢摊开。
“塞雷娜。”他的语调听上去有多种的含意,好似溺爱孩子的父母宽容着自己孩子的不端言行,好似可怜的情人原谅了另一方小小的背叛。
“是的,米卡?”她说着,目光充满了挑战,她交叉起双腿。
“你错过了晚饭,亲爱的。”他答道,从桌边站起来。他伸出手去拿酒杯,喝干了剩下的一点甜酒。
他看着她。
她黄色的眼睛闪闪发光、飘逸的黑色衬衫翻卷着用皮带扎在腰际,凸显出她苗条婀娜的细腰,红润的嘴巴也被黑色衬衫映衬得格外鲜明惹眼。
“这衣服有点像帐篷一样,”她说道,又平了平衬衫,让它遮住大腿,“但我确实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穿上。”
他笑得有些不自然,塞雷娜想着。
她隐隐感觉到他想要发表什么高论,想要评价什么,话就到了他嘴边,而那些是她不愿听的,她用眼神警告他,微微垂下眼睫毛,又耸了耸肩。
“你一定饿了吧。”他随口说道。
“我饿坏了,亲爱的,”她应声说道,“而且还口渴得要命。”
“在这等一下,我去拿些吃的,”虽然他嘴上这样说,却没有移动脚步,仍然站在桌边,端详着她,好像他再也不会看到其它的地方,神情很专注。
“嗯,好的,亲爱的,”她小声说道,弯下身子,“也许可以来点鱼子酱,芦笋,鱼……诸如此类有滋味的东西。米卡。”她朝他微笑着,感到很轻松惬意。
他向她走过来,站在她身旁,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从她的身上,从她穿着的衬衫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性欲的气息,这股炽烈的、迷人的芳香直穿他的鼻子。
“馋嘴的孩子,”他故意嗔责道,他的手徘徊在她的肩膀上,“要是能吃你就把剩下的晚餐都吃了。其实你应该像过去那样,什么也不吃就上床睡觉。”
她笑了起来,温柔而又有些惊讶。她含笑目送他出了房间。
他刚才开的玩笑是有来历的,这得追溯到好多年前,追溯到他们可怜的孤儿时代,追溯到他们在伦敦时的悲惨岁月。
那时,他穷困潦倒,无依无靠,经常买不起吃的,有时候一顿烤豆子就是相当难得的美味佳肴,对他们来说已够奢侈了。
真奇怪,那些过去的时光今晚竟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中,还有米卡的脑中。
不过,他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话已到了嘴边,到底他想说什么?
塞雷娜觉得那些话一定是她不爱听的,一定是她不愿关心的,至少今晚是这样的。
她饥肠辘辘。
米卡从厨房回来,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拎着几瓶白酒。
塞雷娜仔细盯着那些东西,像是个饮食鉴赏家,她有点馋涎欲滴了。
新鲜的面包、牡蛎、凉拌芦笋、半只龙虾,还有抹了巧克力和奶酪的点心。
盘子里没有一支餐刀、刀叉或汤匙,他知道她喜欢私下独自享用,会嫌那些餐具碍手碍脚。
“怎么没有鱼子酱?”她叫起来,那声调颤抖,就像有着丰富经验的餐厅总管惊惶失措的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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