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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木盆,踉跄着走过去,在床边缓缓坐下。
阿岫看着他,眼波流转:“躺到阿岫身边来。”
他眼瞳轻微颤颤,在她身边躺下。
阿岫凑过去,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鼻尖几乎抵着他的鼻尖,笑着用膝盖在他身下揉了揉,故意问:“师父身体的里的药效是不是又起来了?”
他目光追随着她的瞳孔,哑声应:“嗯。”
阿岫手放在他的心口上,轻轻摸了摸:“师父心跳得好快。”
“嗯。”他又应。
阿岫慢慢低头,触碰上他的唇,试探着咬住他的嘴唇。他呼吸立即急了,缓缓闭上眼,似乎在期待什么。
“师父……”阿岫往他唇上吐了口气,轻轻往他口中探去。
他抬起被束缚的双手,捧住她的脸,忘情和她亲吻。一缕又一缕黑气在亲吻中被送入他体中,将他的皱纹慢慢抚平。
“师父。”阿岫又唤。
观尘手一抬,双臂撑在她脸侧,镣铐放在她头顶,垂首深深亲吻她。他弓着身,从脖颈慢慢往下,慢慢地,不像在亲吻,而像是在啃咬。
他要再往下时,阿岫拦住了他,微微喘着气问:“师父想要阿岫吗?”
“嗯。”他埋头在她腰侧,声若蚊蝇。
阿岫手轻轻放在他的发上,低声蛊惑:“师父和阿岫一起修炼,从前的事便一笔勾销,无论师父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阿岫都相信,师父还是师父,阿岫还是阿岫,阿岫还像从前一样听师父的话。”
他没有回答,但阿岫知道他听见了。
阿岫坐起身,像将他抱在怀里一样,弯身轻轻将脸贴在他的头顶:“师父不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难道师父连哄一哄阿岫都不愿意?或者,师父先前说的全是假话,没有什么阵法,没有什么身死道消,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骗我就范。”
他浑身有些颤栗,他害怕,开了个这个口子,他就会一路往下坠。他不是阿岫,他的这一缕残魂也会被怨念所侵蚀,他将不会再是他,待阵法散去,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徒劳。
阿岫长长叹息一声,从他的铁链中离开,淡淡道:“你不愿意就算了,你既然不愿意和我一起修炼,那也别想碰我,自己慢慢熬去吧。”
他没有起身,仍旧跪伏在床上。
阿岫缓缓朝外走,碰巧,骷髅们来传话:“主人,不好了,灵雾山的几个长老带着一众弟子打来了。”
“幼稚。”她冷哼一声,“不过,我现在刚好没事可做,可以去会会他们。”
她随手一挥,留下一个黑色的法阵,将床上的罩住,随后坐上飞轿,悠哉悠哉往外去。
炎热的赤金山中,一群白衣弟子站在贫瘠的沙土上,已聚集全力,将主山的阵法打开,一座八层高塔暴露在日光之中。
若是仔细看,便能瞧见,此塔为白骨迭建而成,塔的飞檐翘角还挂着六个完整的骷髅头,风一吹,便轻轻摇晃起来,诡异森然。
阿岫乘着一张黑色的飞毯到了众人跟前,阳光的曝晒让她的心情有些烦躁起来,骷髅们立即蹦跳着举起一把红色的伞为她遮阳。伞面挂着红色的轻纱,纱拂过骷髅,更显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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