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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绿野,米色天幕下坐着一男一女,炊烟缭绕,香气扑鼻。
一顿饭,硬生生延迟了一个多小时。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小时候用旺仔牛奶的罐子煮稀饭的事。”戚楚漪手握水果刀,不锈钢砧板上卧着两根火腿肠,她一下下斜切成片。
希让慈正往锅里倒料包,闻言剑眉微抬,“那个能煮东西?”
戚楚漪一句“你没有玩过吗?”已经在嘴边,想到希让慈的童年,连忙咽下。
“对呀,旺仔牛奶喝完以后,把罐子的口朝下,扣在水泥地上来回摩擦,一直磨到那个盖子掉下来为止。然后用锥子在两边戳洞,拿铁丝穿过,就可以吊在火柴堆上煮了。”
小小的锅,大大的火,低头一看,里面咕噜咕噜冒着泡。
“那时候我还是个饭渣,吃饭是个老大难问题,永远是全家最晚下桌的一个。天天在饭桌上和我妈斗智斗勇。最后要么是我妈发飙,我边哭边吃;要么是她用零花钱做奖励,哄我吃完一碗饭。”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提起案板,把火腿簌簌扫进锅里。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以前自己在外面,吃了多少那种半生不熟,还飘着木灰的稀饭。”
“没有肚子不舒服吗?”
戚楚漪摇头:“没。我还有过拿打火机的火直接烤火腿肠,哇,黑得嘞……”
两人皆笑。
希让慈接过她手里的刀和砧板,放到离她远一些的地方,眼神像叶片间隙投下来的日光,融融照在她脸上:“但你现在吃饭吃得很好。”
“是,我不知道什么契机,突然变得非常非常喜欢吃主食,哪怕心情不好都能把饭好好吃完。人体真的很奇妙。”她感慨。
“但我还是不能接受香菜。”她像宣誓一般庄重表达自己的立场。
“唔,我也不吃。“他如信徒一般坚定跟随她的主张。
“好,咱俩能吃到一起去。”戚楚漪把两人的不锈钢碗筷并排摆好,筷子敲击在碗沿,发出叮当脆响,伴随话落,正巧一锤定音。
希让慈喜欢她说“我们”、“咱俩”,转头亲了亲她的嘴。
吃过面后,希让慈带着戚楚漪往一条仅有半米宽的山间小径走。道路两旁荒草丛生,芦苇高高在风中招摇。
如希让慈所说,的确不需要攀登,只往密楚里走了十几分钟的羊肠小道的功夫,戚楚漪就听到了哗哗水流声。
近了,她能闻到被水浸润过后泥土散发的微腥气味。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她有些新奇。
希让慈领先她半个身位,一手牵着她,另一手压着斜切出来的树枝,避免刮到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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