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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再等些日子,便准备春耕。”楚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些你不该比我清楚吗?”
易珩讪讪摸了摸鼻子,说:“我是想问主君今年有没有动兵的打算。”
“你不知道?”
易珩当然知道。
现在北方已平,敌人只有草原上的蛮人,以及据江水天险、偏安一隅的楚国。
而这两个敌人,都是大块头,一时半会儿啃不下来,现在得休养生息、积蓄实力。
“主君将来想先往北方去还是先往南方去?”
“北边吧。”
“我还以为主君会先收拾楚朝。”毕竟他知道楚晏从没放下过王府的血仇。
“燕楚如何争斗,身体上流的都是同样的血。但蛮夷是外患。”楚晏说完,问:“难道文璟另有谋划?”
易珩摇头,赞道:“主君英明。”
楚晏一嗤,拿眼神凉嗖嗖地瞧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骂:“你这厮什么时候也学了那套遮遮掩掩的做派?”
“爱说不说,不说就滚。回去睡你的觉喝你的酒,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易珩不想惹她生气,立马告饶,破天荒地主动揽了好些差事——连下午巡视军营的活儿也揽了,义正辞严地说他作为百官第一人,应该到军营视察,体会将士疾苦。
他这一番唱念做打,搞得楚晏又好气又好笑。她将手中的公文翻过一页,“你要一直这么勤快,那些人哪会见天儿地弹劾你。”
易珩见她神色缓了下来,不禁一笑,“其实我想问你身边那位……他怎么样了?”
楚晏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言简意赅地回:“活着,但眼睛坏了。”
“你觉得他这个人如何?”
“不如何。”
“额……”易珩少有地语塞,犹豫地说:“他为人……还算可以吧,也不是什么蝇营狗苟之辈。你既然瞧上了他,便待他好一些,免得将来想起来亏心。”
“你什么时候和他惺惺相惜了?”
易珩扶额:“我哪是可惜他,我是关心你。”
楚晏不予置评,过了一会儿,幽幽道:“我可从来没管过你后院的事。”
“你这人……我哪来的后院?”他多年来不近女色,自认从来没干过亏心事。
“只要我想,你马上就会有。”
易珩听出了她话中隐含的威胁,心底又是无奈,又是幽怨,连忙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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