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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的两人,各有各的盘算。
毕瑶反正下定了决心。
不管容珩今天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抄家的,她绝不会让老太太回来。
半天没等到范五姑娘的回应,容珩多少有些不悦,放下茶盏时没把住力,厅里响起“砰”的一声。
毕瑶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那就叫范鼎回来,真是抬举了他。”
容珩一想到那混人以后要当他大舅子,便有些不痛快,“那家伙就该在大牢里多住上几日。”
“我兄长又犯了什么错吗?”
毕瑶心惊胆战地问。
“真想知道?”
容珩看出毕瑶怕了,招手将她叫到近前,“别以为京兆尹倒了,你们范家就能搪塞过去。你告诉他,赶紧把该补的税银交了。不然回头我来抓他,不会给半分情面。”
两人离得这么近,以至于五姑娘脸上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容珩心口似乎被什么撩拨着,竟是痒痒的。
“咱们……”
今日见过范老夫人,明儿他就带毕瑶去容候府,后头赶紧办了婚事,免得他时不时心浮气燥。
“大人,在下有罪!”
有人突然闯进正厅时,某人的手已经快摸到毕瑶的背上了。
容珩脸顿时沉了下来。
范鼎得亏有个好妹子,不然这会儿早被他弄死。
“在下素日跟京兆尹……那犯官都是公事公办,并无交情。这回也是矿税的事逼得紧,我才动了糊涂念头,昨儿送了一尊金佛。我并无他意,就想请那位行个方便,没想到……”
毕瑶惊愕地瞧向范鼎。
他这是非得自投罗网吗?
“你……”
容珩拍案而起,上来就冲着范鼎胸口踹了一脚,“范大爷留这口气,就为了拖着一家老小跟你一块死?”
“你凭什么踢他?”
毕瑶立刻不干了,伸手推了容珩一下。
就她这力气,没有半天攻击力。
范鼎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胸口打滚,看来这一脚力气不小。
“给本官起来!”
容珩吼道:“可知你闯下大祸了!”
此刻毕瑶被轰到了外头,只能背靠照壁站着。
“五姑娘,不是我说啊,你家那位大爷实在不省事!”
陈武凑了过来。
“他是一时糊涂。”
“皇上有旨,这回行贿之人与索贿同罪,查一个便宰一个。你这不是成心为难咱们大人?”
“这还要杀头?”
湘竹先被吓到。
瞅了湘竹一眼,陈武又道:“京兆尹这案子,可是不得了。不瞒你说,此乃皇上亲自督办。那位早恨死这帮京官个个手脚不干净,早想杀几个,儆儆那些猴儿。”
所以,范鼎这是撞枪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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