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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烟胆怯地看一眼我手中的白瓷药瓶,又迅速低下头:“这…我们公子特意去百善堂买的…就…就是这个。”
“多大点事啊,这不就了了么?”
我微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起身后敛起笑容,回头一扫前厅众人:
方才被我拦一下的周岩还愣在原地;
门槛内,雍亲王神色复杂地一皱眉,而后瞪了一眼宋衡;
最狼狈的是宋衡,他正一副要跪不跪的样子、颤巍巍地扶着柱子,仿佛谁再多说一句就能将他击溃。
因为松烟方才的话叫他的所有努力全部灰飞烟灭,他最疼爱的宋璟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整个宋府尽数掌控在他人手中。
魏子都一句话都没说,他径直从宋衡身边而过,似乎前厅根本不存在这个人。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一瞥松烟的头顶:“把他带下去。”
“什么?不!不要啊!我都招了,为什么还要审问我?”松烟惊恐呼救:“救命啊!老爷救命!公子!救救我啊!”
没有人理会他,宋衡已吓得肝胆俱裂,更不要说还在昏迷中的宋璟了。
魏子都又看向周岩:“传令下去,自今日起封闭宋府,余下的人去百善堂!”
“是!”
军令如山,他一声令下,庭院中的黑骑全部行动起来,如同黑色的山峦向四方奔涌,声势惊人。
直到此时,厅里才传出宋衡一屁股坐倒在地的声音,他面无人色,双眼发直,口中喃喃:“完了…什么都完了……”
我和魏子都回头看了一眼,都没说什么,我们知道,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而宋氏的“百年儒宗”之名已走到了尽头。
庭院被清理得差不多后,魏子都才转向我:“你真有办法治好宋璟?”
“怎么?王爷不信?”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璟这次病得太过凑巧,也时日太长,以魏子都的性子,不可能没派人去“医治”过,可宋璟仍旧没醒来,莫非是真的病了?
我撇了他一眼,抬脚往宋璟所居住的东院走去。
刚到院门口,那边厢的宋衡就像是刚睡醒似得猛冲出来:“你们!还要……”
他话未说完,我和魏子都齐齐回头看去,或许是那画面压迫力实在太强,这位老侍郎急切的语气硬生生降了调子:“还…还有何事呢?”
“探病。”
魏子都语气平淡,言简意赅,我则是微微一笑:“宋公子对于此案、对于宋府都至关重要,若是我一不小心把他治好了,对宋大人来说不也是一桩好事?”
宋衡闻言,脸上阵红阵白,终究没有继续阻拦,或许连他也料想不到,宋璟竟然会闯下这等滔天大祸!
我冷笑看他一眼,转身进了东院。
院子由黑骑把守,只有一位老太医给宋璟治病,我们进去时,他正好摇着头出来,满脸写着“治不了”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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