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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茉忍着笑,骄矜地扬扬下巴:“夜里上街一趟如何?我想去看看虞长庆他们,还有表兄安置的几个人证。”
赵浔垂眸:“你确定?”
“确定,已经不大疼了。”她抬掌掩住某人炙热的眼,气呼呼地道,“你怎么越来越那个。”
他明知故问:“什么?”
“饿了十几日的狼也没有你这般急色。”
“不一样。”赵浔轻吻她的指骨,眼眸含情,“从前不知是何滋味,自然不会惦记。”
而食髓知味后再要收敛,便难于登天。
好在他至多是眼神不安分地扫来扫去,虞茉拢紧衣襟,不给人联想的余地,翻转过身:“天黑前记得叫醒我。”
低沉笑声窜入耳廓,紧接着纱帘垂下。
他掖了掖被角,轻轻道:“睡吧,我会守着你。”
这无疑令虞茉感到安心,唇角微翘,半是疲倦半是药效使然,极快坠落梦乡——
天光微暗,赵浔端来补药。
她拥着被褥坐起,一鼓作气地喝掉,登时被苦味激得睡意全无,睫羽颤了颤:“几时动身?”
“即刻。”
宫中的药膏皆有奇效,虞茉来到铜镜前更衣,发觉行走间,肌理酸胀感已然消退,唯独残留了些许被撑开的错觉。
仔细算算,赵浔磋磨了她近半个时辰,怕是还要一夜才能彻底适应。
一时,她投去哀怨目光,倒勾得某人恬不知耻地凑过来,在朱唇印了印:“先出城,我已派人去知会温启。”
再说温启昨夜从父亲口中得知虞表妹与太子殿下实为故交,且太子坚持要以身相许来偿还救命之恩,是以需由自己代为劝服江辰。
为此,温启表示怀疑:“做舅舅的不出面,如何就轮到我了?”
温序面不改色地诓骗长子:“你和阿辰那小子既是同辈又是同窗,不比老父亲我以长辈身份压人要来得妥帖?再者,过去在学宫,你不是常常将太子殿下视为榜样,替他了结后顾之忧,也能留个好印象。”
“行”
温启好学,亦崇敬在学识上颇有建树之辈,太子殿下便是个中佼佼者。
可惜因江、温两家无伤大雅的龃龉,他不想和江辰来往密切,因此同时失了与太子殿下深交的机会。
如今有表妹这层关系,倒是更容易向殿下讨教。
登时,内心深处隐晦的失落所剩无几。
三人在城门口碰面,改坐温启同僚的马车去往庄子。因车主人是从四品官,舆内装潢典雅有余,却不够宽敞。
赵浔从对方躲闪的眼神中猜出个大概,便也不再演戏,大大方方地并着虞茉坐下,温声道:“表兄请。”
表、表兄。
温启险些风中凌乱。
虞茉渐也习惯某人何时何地皆要宣誓主权的霸道劲,自如地朝温启招手:“表兄,这儿不是皇宫,你只将他当作寻常同窗或是将来的妹夫便是。”
“妹夫”一词极具割裂感,令温启维持着头脑昏沉的状态在对面坐定,耳尖通红,目光更是无处安放。
赵浔却也发自内心地赏识大舅子,主动将话头引至其外放时的见闻,等马车晃晃悠悠地在山间停下,气氛已然熟络。
见表兄谈及政论时滔滔不绝,看向赵浔的眼也闪闪发亮,虞茉心想,怪不得江辰左一个“书呆子”、右一个“书呆子”地形容他。但于崇尚才学的贵女而言,温启上有太傅祖父,下有凭实力挣得的官位,还生得眉目清秀,怪道人气不低。
“在想什么。”赵浔状似温和地问,实则背过手,在她腰间惩戒性地掐了一把。
虞茉不得不收回眼,干笑两声:“在想今晚的月亮很圆,像烧饼。”
闻言,温启如梦初醒,躬身揖道:“殿下与表妹还未用膳?”
“是啊。”她点点头,有气无力道,“出宫前没什么胃口,结果坐了一小会儿马车,我现在好馋莲香鸡哦。”
莲香鸡乃是温家酒楼的招牌菜,温启忙相邀:“我差小厮先回酒楼交代,如此,见过人证后直接能吃上,只是不知道殿下可有忌口?”
虞茉“噗嗤”笑出了声,揶揄:“怎么净问他,也不先问问我,究竟谁才是与你血脉相连的。”
温启有口难辨,无奈道:“妹妹莫要捉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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