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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特别的小娘子,谁又能当真舍得冷脸以待?
不怪乎素来淡漠疏离的堂兄也动了凡心。
赵凌长叹一声,想违心道几句吉祥话,可话至唇边,竟不舍得轻易放弃,挣扎道:“皇兄,假如,我是说假如——”
“免谈。”
同为男子,他岂能猜不透阿凌的心思,带着不容分说的语气道,“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
好狠——
午膳备妥,四人进了凉亭。
石桌上铺了一层牡丹纹样的金丝织锦,碗碟依次排开,从开胃小菜到爽口果酿,应有尽有。
正中摆了热气腾腾的木签肉,按照虞茉的吩咐,半数辛辣,半数未加佐料。
她笑盈盈地举杯:“预祝乐雁能在赏花宴拔得头筹。”
“等等。”
赵浔将花茶推至她手边,“不许饮酒。”
虞茉哀怨地瞪他一眼,颇不服气道:“你们都喝,独独落我一人,这合适吗?”
他煞有其事地应声:“合适。”
乐雁犹疑地望了过来:“要不然,我陪小雨用茶好了。”
“不必。”赵浔眨了眨曜石般的眼眸,朝虞茉平静地道,“你若肯以茶代酒,用过午膳,我们直接打道回府。”
虞茉果真一扫愁容:“此话当真?”
忽而忆起,赵凌才是“登山活动发起人”,遂转头求证。
赵凌连闷几口烈酒,怨气快要溢满凉亭,有气无力道:“不去了,没心情。”
虞茉诧异挑眉,朝乐雁无声地问:他——怎——么——了?
后者耸耸肩,毫不避讳地说:“兴许是太闲了。”
“……”赵凌握拳,“我听得见。”
不必爬山的喜悦盖过了对赵凌的好奇,虞茉吃得有滋有味,亦不计较某人对她约束过多。
未时,一行人乘坐马车回了王府。
虞茉累极,忍着羞意被婢女们按在浴桶中搓洗一番。
待收拾妥当,乐雁过来拜访,详谈赏花宴的细节。
“我已有半月不曾和段郎搭话。”乐雁面露愁容,“甚至,‘段郎’也不过是我私下里才敢如此唤。要真碰见了,只能规规矩矩唤声世兄。”
虞茉被勾起了兴致,奇道:“段家究竟什么来头。”
原来,段文珺的祖辈曾官居首辅,后为明哲保身,辞官回乡,才渐而有了苍州城里响当当的段府。
首辅大人门生遍布,是以烂船尚有三斤钉,虽不抵从前煌耀,仍在望族之列。
尤其到了这一代,嫡孙文珺、嫡孙女文音,几乎是苍州城里,仅次于安岳王世子的佼佼人物。
乐雁知晓京中孟府的主母正出自段家,其女璋兮才是段文音真正艳羡之人,以至于虽素昧平生,竟也听了不少孟三姑娘的事迹。
虞茉捋了捋:“所以,段家是在上演第一集‘回国’,这一次,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什么?”
“我的意思是。”她道,“段文珺有心参加科考,效仿祖上,将段府迁回京城。”
乐雁低落地“嗯”一声:“可父王既有封地,无诏不得入京,若段郎当真高中,我与他怕是有缘无份了。”
人往高处走,尤其段家曾辉煌一时,不甘没落也在情理之中。
且封地与寻常郡县不同,在苍州,安岳王便是天。政绩再斐然,也越不过他去。
虞茉不知该如何宽慰,便垂眸问:“你喜欢他什么?容貌、性情,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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