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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抓到了一卷书!以书入道何其稀有?将来啊,她肯定是天仙样的人物!”
众人也欢笑着附和她,对女童的夸奖不绝于耳。
……
光影掠过,又立马换成了另外一幅光景:
那位夸赞自己女儿的美妇衰老了一些,旁边还有一位身着华服的魁梧中年男人,而那位女童,已经长成一位沉鱼落雁、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美妇一脸责备,男人一脸严肃,少女则是一脸桀骜。
“让你去读书!非要学什么剑!女修千千万,用剑者有谁证了真仙?快些把你这些破剑都给我扔了!”
“桐儿,你娘说得不错,你天赋在书道。为天下著书,引人间文脉,无论对仙凡都算功德无量。玄霄宗的书仙峰愿收你为席,你切莫再任性妄为了……”
“好啊你!你还敢偷学族里的禁功!这冰心功可是牺牲七情六欲为代价的邪功啊!你是不是要炼成个白眼狼,不想认我这个娘了是不是!!”
“什么?桐儿你糊涂啊!为了和你娘作对,也不止于此啊!”
少女横眉怒视,眼含泪光,她将手中的书撕得粉碎,愤而出城。
她没说的是,她是为了配得上娘亲向别人吹嘘时那个进境神的她,才擅自偷学的冰心功。
……
光影更迭,下一幕更清晰的影像出现:
一男一女两位垂死的老人躺在床上,空气中都是生离死别的哀痛味道。
两名堪称人间绝色的女子靠在床边,她们一黑袍一白裙,各自握住一位老人颤抖的手。白裙者,赫然就是当年那离家出走的少女。
“楚君,小桐,休要悲伤。人终有一死,连仙祖都不能避免的事,又何必哭泣呢?只是这鸳剑,要断在我手里了……”
老翁颤悠悠地喟叹,让那位黑袍女子更加泣不成声,而白裙女子则神情更痛,只是怎地也挤不下泪来。
“爹,你别这样说!明明是断在我手里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黑袍女子满是自责,把老翁的手抓得更紧。
“你还有脸说!你一个丫头片子偏爱赤手空拳,连点鸳剑的皮毛都没学会,算个屁的鸳剑传人!咳咳!”
老翁气得直接咳嗽了起来,黑袍女子赶忙替他拍背,老翁又缓道:
“还是你娘好,能含笑九泉啊。收了个天赋异禀的小桐当徒弟,也算是对得起鸯剑的列祖列宗了。”
老媪则拿胳膊肘费劲地戳了下老伴,又反将白裙女子的手握住道:
“小桐啊,别听那老头子的,我收你为徒是喜欢你,跟鸯剑的传承并无关系,你今后也不必把这个当作负担。”
白裙女子木讷地点了点头。
老媪又慈祥地笑道:“比起传承,我更希望你和楚君,能找到自己称心的道侣。仙路苦寒,没个人相拥取暖,会很冷的……”
白裙女子咬咬牙,坦白道:
“师娘,我、我一个人就能证得真仙的,不需要什么道侣。”
老媪错愕了一下,旋即就笑得更加慈祥,只是眼角有丝丝怅然:
“人生在世,随自己心意便好……”
而下一刻,这笑容就永远凝固在了老媪的脸上,老翁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流下两滴浑泪后也阖上了眼。
黑袍女子悲声高呼,她抹去眼泪,怒视着白裙女子道:
“何疏桐!我娘都要死了你都不肯骗骗她吗!非要让她带着遗憾死去不可吗?如果不是你走投无路,我娘怎么会收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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