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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
他蹙眉,白知夏摇头:
“不是我的。”
她用帕子用力搓着手上的血渍,但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让她的手再度开始颤抖。
“先上车吧。”
茯苓与豆蔻忙将白知夏扶上马车,但马车迟迟没动。
袁珩知看着马车,想她慌乱不安的神情,取了洞箫出来。
婉转舒缓的箫声响起,白知夏正擦手的动作顿住了。
马车外是谁她知道。
原来那夜的箫声,是袁珩知。
袁珩知垂着眼在马车外吹箫,脚步声响,他抬眼见巷子里快步出来的陆晏,淡淡嘲弄,又垂下眼去。
陆晏在看到袁珩知时,就顿住了脚步。
他暗沉的眼瞳里压制着浓烈的不解、撕扯痛苦,但终究没有再上前。
因为他知道现在什么样的情形会对白知夏更好。
如此倒成了静止一般,只除了袁珩知的箫声。
足足过了很久,窗帘掀起,袁珩知才放下箫。
“袁珩知。”
袁珩知看白知夏脸色好了许多。她浅浅笑道:
“多谢。”
放下窗帘的时候,余光看见巷口的陆晏。只是淡淡一眼扫过,如同没有看见一般,就放下帘子。
陆晏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胸口传来的窒闷疼痛。
比身上的伤还要疼。
比顾宁生割他的血肉还要疼。
马车走后,袁珩知遥遥看了一眼陆晏。这一眼仿佛蕴含了无数含义,末了他笑了笑就走了。
陆晏垂眼。
哪怕胸膛中翻搅着疼痛,可他却总觉,那里空荡荡的。
从白知夏拒婚之后。
回程路上谁也不曾开口,白知夏的心渐渐静下来。
坠湖后有些事她不提,不代表她就忘了。
便是起先觉着撞过来的乌篷船或许是凑巧,可拽着她往湖底拖,那就显然是奔着要她命来的。
除了贺笺笺,不做他想。
但没有证据的事,提也无用。不若在旁的事情上找补回来。毕竟她与贺笺笺之间也并不是只这辈子的一两件事需要清算。
不过眼下忙着自家事,暂且将她搁置了。也实在是这些日子里再没见过她。
怕这时候回去被人瞧见不妥,平添担忧,白知夏特地带着豆蔻与茯苓寻个茶楼坐了会儿,快午时的时候才回去。
到黄昏时,白知夏往舒心堂请安。半路遇上白崇,白崇脸色不太好。白知夏想着前天是个好日子,才将闻檀开脸送进大哥房里,这样快就弄的不好了。
姚氏日日伤怀,却强颜欢笑。白崇每每瞧见,姚氏反倒宽慰,劝他去书房歇着,让闻檀伺候。但她这样白崇哪里能走?如此夹缠着,又哀求白崇要子嗣,又痛苦哀戚叫人没法放下,白崇疲惫不堪。
从前不懂,觉着姚氏贤德大度,又满腹委屈。可经历过许多之后,回头再看,姚氏的许多做派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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