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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彼岸花（第2页）

“嗯。......川川乃凡人之思，甚是不解，为何川川一生，要受契约束缚，难道就不能结婚生子、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林川川终于将心底藏了六年的疑惑问出口。

“......”首懿听闻，顿了顿，继续说道。“哼，你怎么确定这条路可称为‘乐’？”用阴冷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等你这一世走完，重回魔楼，你会知道本座给你安排的才是最好的。”

林川川将头转到一边。“我这一世走完难道不是下地狱或者上天堂？反正，自己的人生怎么走应该自己决定。”

首懿轻笑一声，转念问道：“这血契，确是本座白纸黑字所写，那听听你的想法。你——想要本座怎么做？”

“解除契约。”林川川看着他的冷的让人害怕的双眸，一番思量终于说出自己的欲求。自己一生没有宏大的追求，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不愿受人束缚。

“若是本座不答应呢？”首懿看着林川川的双唇，说出他制定血契时就已预料到的结果，还是有些后悔让她来到人间。

“尊上若不解除，那川川就自己找法子解除。”林川川心想：我那贩驱魔小说的生意还是有希望能找到解除血契的法子的。

首懿心有不安，看着林川川眼睛，试探道：“哦～这么想解除契约，你是有心上人了？”

“并无。”林川川淡定说道。

首懿确认林川川没有隐瞒，便放下心来。继续问道：“如此明目张胆跟本座说要解除契约，你就不担心本座杀了你？”

林川川义愤填膺，“杀便杀吧。”转而担心自己真被杀掉，急忙说道，“不过！我与尊上一定有很深的渊源，所以您才甘愿献上自己的心尖之血。是不是？您不舍得杀我！”

瞟了瞟尊上眼中没有杀气，也没有要杀她的举动，暗暗松了口气。

首懿将林川川的表现尽收眼底，无奈一笑。“呵。有点能耐。”

紧紧盯着林川川双眸，缓缓说道：“本座曾充分尊重你的意愿，予你这一世凡间，本座便会保你这一世安宁。其他的，休想。”

“......”林川川同样盯着首懿，心中怒气冲冲。

坐在门栏上看着院外风景的青鹰，欲要缓和如此紧张的气氛，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道：“川川，别想了，尊上不会害你的。没有尊上的话，你不知去那天堂还是地狱多少次了。”

林川川思忖着青鹰所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尊上救过自己很多次？望向青鹰，似乎等待更多的答案。

首懿虽然已经垂下眸认真给林川川疗伤，趁林川川不注意时，随即一个阴冷的眼神，青鹰的苹果便一分为二掉在了地上，打断青鹰的话。

青鹰冷嘘一声，看了看尊上像没事人一样，正在给林川川疗伤。

这是尊上对他的警告，便知趣的没再继续说下去，从怀中又掏出一个苹果吃起来。

“好了，凤狱的煞气太重一时难以痊愈，但本座处理的差不多了，两个时辰后便能痊愈，不会留疤的。”首懿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尊上——”川川摸了摸包扎的伤口处，望着首懿要离开的背景发问道。

不知为何，她虽然气他的冥顽不固，气他的自以为是，却不得不承认，他在身边的时候很有安全感。

“无需担心，你需要的时候本座自会出现。”说罢，首懿与飞鹰便不见了身影。

魔楼。

首懿坐在大殿宝座上，骨节分明的指尖敲击着扶手，敲击声回荡在空阔的大殿中，眼神盯着前方的祭坛。冷冽的黑色瞳仁中，映射着祭坛之中的蓝色火焰。

当年，他曾独自去往临罗山寻取“盛春朝”，在后山看到一山洞，无人立碑题字，于是一脚踹开石门，碰到一位面容慈眉善目，颇有清风道骨之气的老道。俩人对视，那老道睁开的不是人眼，而是发红的、发狠的双目，如同失了魂一般，却在一眨眼间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眼睛。

对他说道迄今为止唯一一句话便是：“尊上何人？老道凤狱。”便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

首懿看这人疯癫模样，没有与他打斗之意，便在凤狱的笑声中离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凤狱的身体内，却如同藏着一只被压抑、被夺舍的野兽。

首懿揣摩着：凤狱为何要取魔血？除了自己和青鹰，无人知晓知林川川体内的魔血便是本座的心尖之血，凤狱从何得知？

既而冷冽的眼神瞥向静悄悄躺在床榻上的青龙利刃……